身后的小太监上前，举着手里的东西出声道：“太后娘娘懿旨，璟王妃德行虽善，但年龄尚幼，两位皇子妃为皇家儿媳，不可马虎行事，特派舒妃出宫，赴璟王府教导。” 这下好了，云彩薇再想要找茬，就只能找太后的茬，不过……高沁柔也别想轻松逃过。 “两位嬷嬷辛苦了，今日出宫时太后曾说过，若是能遇到二位，就让二位今日就回宫去，宫里少了上年纪的嬷嬷，底下的宫女做事也没了分寸。” 舒妃转身，目光落到云彩薇后侧的二人身上。 一听是太后的旨意，两人随即跪下，连连应声。 这下算是把所有的障碍都清楚了，舒妃自己带了太后宫里的人来，所以一切教学都是严格的。 看着因为学不会恭恭敬敬行礼而挨了好多个手板的高沁柔，楚云歌只觉得自己的手心也跟着滚烫了起来。 刚才还不可一世的云彩薇也没有好多少，因为插花插得不够有情趣，被嬷嬷训了好几遍，此刻板着一张脸，死死咬着自己唇瓣。 舒妃是太后派来的，自然要做的公平公正，她也确实没有偏向任何一方，静静坐在椅子上喝茶，看这两个嬷嬷是如何教导她们的。 楚云歌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突然庆幸当初没有人重视自己，若是来个人像这样训她，她不到三天就会抑郁。 不过这样确实有些成效，一早上下来，高沁柔竟然能好好行礼了，整个人的姿态都好了不少。 总算熬到吃午饭的时间，随着嬷嬷的一声“休息”吧，高沁柔几乎是瞬间瘫倒，随后又爬起来跑到楚云歌的身边，抱着她摇晃不停。 “云歌，我快要累死了，我感觉我现在像个破布娃娃，时刻都能坏掉的那种。” 楚云歌哭笑不得，用手戳她的脑袋。 “好好学，这都是为你好。” “为我好，为我好，我自然是知道为我好，早知道当皇子妃这么难，我就应该和夜璟铭一起回西北。” 她重重叹一口气，目光看向远方。 “如果我们只是生在寻常人家，自然就没有这么多规矩了。” 那边的云彩薇也很累，不过结束后并没有像高沁柔一般，而是直立的坐着，还追着嬷嬷问了几个问题。 等到院子里的嬷嬷们都退出去后，舒妃这才放下茶杯，朝着二人过来。 看着高沁柔那副叫苦不迭的模样，忍不住调侃道：“没想到我们高大小姐也有认输的时候，我一直以为不管做什么，高小姐都会勇往直前呢。” 高沁柔瘪了瘪嘴，重重捏了舒妃一下。 “求你了，你能不能给我放点水，你知道吧，我是真的不想当初我父亲逼着我学规矩，我差点把家里闹翻天。” “更何况夜璟铭就喜欢我这幅模样，他说过，不爱我逆来顺受，就爱我自由自在的。” 说这话时，小姑娘的眼睛亮晶晶的，比刚才多了些光辉。 楚云歌忍不住轻笑：“你学这些可不是给他看的，是给京城里那群人看的，更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 “等到五皇子要离开时，那群人才不至于会找些理由来说事。” 舒妃跟着坐到楚云歌身边，用一只手轻轻拍着高沁柔的后背。 “沁柔，忍一忍，你想想，你已经比许多人都要幸福了。” 整个京城里，恐怕就只有高沁柔是最肆意的，父亲是将军，从小都是自由自在，回了京城，又正好遇到五皇子，几乎是一路顺畅。 可做人向来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高沁柔哪里能参透这些？ 她爬到桌子上，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不远处的云彩薇看着此处的三人其乐融融的模样，心底有种说不出的意味，她垂下眼眸，遮掩眼底深处的灰暗情绪。 等再抬头时，正好看到舒妃和高沁柔同时去和楚云歌说话，而楚云歌正笑着，用手捂着嘴，乐个不停。 她的拳头一点点收紧，缓慢吸一口气后。压抑下心底的恨意。 凭什么，凭什么楚云歌可以拥有一切？ 这本来明明都是她的，这一切的一切，本来都应该是她的！ 她一定要把一切都夺回来，总归有一日，她要将楚云歌狠狠地踩到脚下。 吃过午膳，宫里来的嬷嬷再次进了院子，和早晨如出一辙，楚云歌撑着下巴看，舒妃一副监督模样。 高沁柔行礼学的不错，所以下午就改为学习辨认祭祀礼仪。 看着那些花花绿绿的图纸，高沁柔只觉得头疼至极，学了许久都记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