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璟辰深邃冷然的眸子,将楚云歌一切的小心思尽收眼底。 收回目光的一瞬间,他薄唇微扬,露出一缕无人察觉的弧度,但很快就恢复了冰冷的模样。 很快,陈卢氏和陈子齐被两个黑衣人带了进来。 已经被吓得哆哆嗦嗦的两个人一眼就认出了被绑在木桩上的陈县令。 “老……老爷!” “爹……爹!” 两人看见这幅情景,整个人被吓得瘫软在地上,然后相互拉扯着爬到了陈县令的脚下。 “您怎么变成了这幅样子!” 妻儿二人抱着陈县令满是鲜血的小腿哭的不成人形。 “我们犯了什么罪,要把人折磨成这个样子!老天爷啊!” 陈卢氏哭诉着。 “我……我有罪……我有罪!” 陈县令见到妻儿,终于动容了,嘶哑的嗓音里充斥着极致的悲伤。 所有的人看到这一幕,心情都十分的复杂。 楚云歌深吸了一口气,清冷的开口。 “招了吧,我说过只要你招供,我就能保你不死,我说到做到,不然,以你的罪名,回京之后你会是什么下场,你应该心里有数。” 陈县令抬头,露出阴森森的眼睛,盯着楚云歌,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楚云歌知道,他的内心,在挣扎,于是抬起无谓的眼睛,与他对视。 一如当初他花钱收买威胁她的时候一样。 “回京之后的下场,是你最好的归宿,其次,你要保证,你有没有命活到京城,就看你背后的那个人,对你有多少容忍度,灭口,是他们自保的最好的手段,这些,我想你比我都明白,如果你招出一切,我可以让璟王派人保护你和妻儿的安全。” 说着,楚云歌转头看了一眼夜璟辰。 夜璟辰立刻会意,允诺一般的点了点头。 这时,陈卢氏站起来,含着泪给陈县令捋了捋乱糟糟的头发,露出一张满是血痕的脸,让人看了触目惊心。 “呕……” 顾絮看清陈县令的脸,终于忍不住了,捂着嘴就跑出了牢门。 夜璟辰对门口的两个黑衣人试了个眼色,二人会意,立刻跟着出去了。 陈卢氏拿出手帕给陈县令擦了擦脸,一边哭一边劝道。 “老爷,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被折磨成这样都不能说?现在命都要搭进去,你就说了吧,齐儿马上就要考科举了,被从京城接回来了,我就知道大事不好,有什么你就说了吧,我们娘儿俩可不能没有你啊!” 这话一出,陈县令绷不住了,通红的眼睛里流出两行老泪。 “我……我说。” 他重重的的叹了口气,下了重大决心一样。 “璟王,顾大小姐,下官是栽在你们手里了,但是,下官别无所求,只求二位能说话算话,保护我妻儿性命。” “说吧。” 夜璟辰冷道。 “下官是在替人办事。” 陈县令沙哑的声音多了几分坦然。 “每每上面有指示,都会以飞鸽传书,锦帛为信,传递指令,下官每次收到指示,只要按照上面说的办事,每月俸禄银盒之内,就会有夹层附内,藏多金在其内。” “是谁给你的指示。” 楚云歌眉头紧蹙,内心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知道暗中迫害一方百姓的罪魁祸首到底是谁! 但是,陈县令却摇了摇头。 “不知啊……不知。” “你……” 锶佳着急了,走上前去掏出银针就要逼供。 楚云歌冷下焦急的心,伸手拦住了锶佳。 “你要是不说实话,我是保不住你们的。” 陈卢氏也着急了。 “就是,老爷,你说话,怎么还说一半呢?到了这个地步,是谁你就说了吧!” “将死之人,其言也善。” 陈县令闭了闭老泪纵横的眼睛。 “下官的确不知上面是谁,但是,下官惹不起,下官知道那是有权有势之人,一等一的高手,官府牒文,上面都能搞到手。甚至过路的朝廷命官的性命,只要上面想要,我们就只管放手去做!会有人处理善后,我们安然无事!” 闻言,锶佳捏紧了手中的毒针,咬牙咒骂道:“到底是哪个狗官……” 陈县令语气丧然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