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说这番话,不仅仅是在训斥这位陈大人,更是在为夜璟封正名。 “你……宁大人,你怎可信口雌黄,说出这种诬陷我声誉的话来?” 这人瞬间急了,直接从座位上起身。 皇上的面色冷了几分,眉头紧皱,一副随时都会生气的模样。 可宁致承毫不畏惧,轻飘飘的说道:“皇上,臣在朝中数年,您最是了解臣的秉性,臣向来就事论事,从不会故意去攻击别人,还请皇上明鉴。” 这话说的确实没错,宁致承克己复礼,不会让自己出问题,同样,也不会让别人抓住自己的问题。 皇帝抿唇,克制住自己心中的怒气,出声道:“够了!” 他一边说,一边朝着那位陈大人指了指。 “你在朝中为官多年,怎么能说出那种话来!滚回你的府邸好好反省!没有朕的命令,不许出来!” 这人瞳孔放大,正准备争论,他的夫人就连忙跟着跪下,用手扯了扯他的衣袖。 他将想问说的话吞了回去,改口谢恩,从大殿上离开。 楚云歌抬头朝着宁致承看去,二人对上目光时,男人面上的冷漠和疏离消失,反而是冲她笑了笑。 她拿起酒杯遥遥一拜,露出爽朗的微笑。 殊不知这样一场闹剧,更让在场之人加深了心底的疑惑。 明明这宫宴是璟王殿下办的,怎么大皇子却坐到了皇帝的身边? 就在此时,小太监那尖锐的声音划破了屋内的寂静:“使臣到——” 众人抬头,只见三个穿着羌族服装的人从门口进来,身后跟着数十个随从,均是抬着箱子,端着盘子。 为首的是个中年男人,脸上有一圈大胡子,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皮肤有些黑,应该就是刹逻的舅舅,尤里。 尤里本来也是一个部落的王储,他的妹妹,也就是刹逻的母亲嫁到了羌族,两个部落算是联姻关系。 可尤里的部落发生动乱,他被人追杀,最后被自己的妹妹收留,从那以后就跟在了刹逻身后。 据刹逻所言,尤里是个极其聪明的人,不仅是出谋划策还是看事情的眼光,都远远超乎于旁人。 能让刹逻这样夸赞,楚云歌没忍住多打量了几眼,正出神时,尤里突然侧头,正好和她对上目光。 本来以为对方只是随便看上一眼,谁知尤里的眼底闪过几分迟疑,像是在确定什么后,紧接着变成了赞许。 她愣了愣,这人认识自己? 不能吧? “拜见皇帝——” 尤里收回目光,带着身后的二人朝着皇上行礼,皇上面色瞬间恢复正常,露出一个微笑。 “起来吧。” 起身后,尤里朝着自己左侧的年轻男子指了指,“这位,是哈桑将军。” 哈桑,就是那位忠心耿耿跟在刹逻身后的随从,据说几经生死,始终不离不弃。 “这位,是羌族的公主,刹敏。” 楚云歌倒是对这个刹敏很感兴趣,毕竟是刹逻同父同母的亲妹妹,却从来没有听他说起过。 她没忍住抬头打量了几眼,刹敏和刹逻长得很像,尤其是那双深邃有神的眼睛,像是边塞中的宝石。 她面容小巧,五官轮廓分明,是典型的异域美人。 “三位远道而来,长途奔波,定是劳累非常,快快请上座!” 皇帝出声,用手朝着旁侧指了指。 尤里点头,带着二人坐到了丞相的对面,楚云歌再次好奇抬头时,他还在看着自己。 她今天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不会吧…… 女人下意识用衣袖擦了擦,瞳孔深处的疑惑越来越重。 还是说刹逻和尤里提过自己,这男人说自己坏话了? 正出神,随从们已经将箱子打开,同时将改在盘子上的红布拿走。 箱子里面,装了一对十分大的羚羊角,大到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 要知道,这种羚羊是羌族特有的动物,羚羊角生长的速度更是缓慢,一对好的羚羊角,几乎是价值连城,甚至有钱都买不到,而羌族这使臣一来,就带了这么大一对。 皇帝都愣了一秒,朝着箱子里指了指。 “这……” “这是我们新王登基,送给皇帝的礼物。” 说着,他朝着后面的几个随从做了首饰。 盘子里都是各种各样的奇珍异宝,其中一串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