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的掀开帘子。 车夫惊道:“哎——你谁呀——” 暗卫的长剑抵住了车夫的脖子。 卫廷的怒火憋了一路,他想了一百种教训某人的方式,可还没来得及发作,他就看见一张满是倦容的脸。 苏小小守了一夜,在马车里累到睡着了。 卫廷冷冷地探出手,将她从马车上抱了下来。 车夫目瞪口呆。 暗卫也好不到哪儿去。 说好的教训呢? 卫廷抱着某个软乎乎的小胖子,能感觉到她又轻了一些。 卫廷眉头一皱,沉着脸进了屋。 暗卫张了张嘴:“少爷……” 卫廷淡道:“去买点肉。” 暗卫:“???” …… 却说三小只跟着苏二狗去买包子,买完了死活不肯回去。 苏二狗只当他们是在家里憋坏了,倒也没太怀疑,就是……走了挺久了,他累倒是不累,可是他渴。 “先回去喝口水再出来玩吧。” 他对三小只说。 三小只摇头摇头。 “米酒。”小虎说。 这是他发音最标准的一次了。 附近确实有家卖米酒与各类包子馒头的铺子,苏二狗咽了咽口水:“行、行吧。” 好歹也是挣过六十两银子的人,几碗米酒还是请得起的。 他带着三个小外甥进去吃米酒。 冤家路窄的是,他居然碰上了秦云。 确切地说,是秦云发现了他。 秦云昨日在苏小小那里吃了瘪,回去想找祖父与父亲控诉,谁料二人忙到半夜才回,他已经睡着了。 等今早他起来,二人又去上朝了。 他憋了一肚子的火,正愁无处发泄,可巧,让他瞧见了苏二狗! 苏二狗那一鞭子抽得太狠,乃至于他看见苏二狗,脸颊便隐隐作痛。 他在二楼,苏二狗与三个孩子在大堂。 京城的店铺更迭频繁,但也有些特色老字号屹立不倒,譬如那日的面馆,又譬如今日的这家酒楼。 “居然和这种人在一个地方吃饭,晦气!” “小公爷这是怎么了?” 坐在对面的张家公子张巡说,“得知小公爷回京,咱们可是逃课出来给小公爷接风的,咱这还不够周到?” “不是你们。”秦云没好气地说道,“一个不知死活的狗奴才。” 另一个姓李的公子道:“哦?什么奴才竟然敢冲撞咱们小公爷?” 秦云是谁呀? 秦彻独子,护国公府未来的继承人,嫡亲姐姐又即将嫁作皇妃,放眼全京城,该招惹这位小公爷的怕是没几个了。 秦云冷声道:“就我信上和你们提过的那小子!” “他?他来京城了?”第三个公子,姓孙名况,站起身,开始往大堂打量。 几人皆是纨绔子弟,秦云的狐朋狗友,平日里就巴结秦云,而今自然不会放过此机会。 “带着三个孩子的那个?”孙况问。 李公子与张巡也凑过来瞧。 李公子道:“哟,三胞胎,稀罕,长得还挺——” “咳!”张公子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李公子赶忙改口:“憨头憨脑的,一看就是乡下来的土包子。话说……他们怎么来了京城?” 秦云哼道:“招摇撞骗呗!我大表哥被他们骗惨了!” 李公子愕然道:“连苏大公子也被骗?不能把……苏大公子很聪明的……” 秦云气闷道:“你懂什么?这叫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他们假装大夫,混进镇北侯府给我舅祖父治病,我昨日去探望舅祖父,他老人家看着都快不行了……!” 李公子一拳头捶在住上,义愤填膺地说道:“岂有此理!这是谋财害命啊!” “我提醒我大表哥了呀,可他不听我的劝!迟早害死我舅祖父!” “咳咳。”张巡道,“苏侯爷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这小子,一口一个不行了,一口一个害死了,能不能盼着点儿老侯爷好了? 李公子正色道:“不能再让他们继续祸害老侯爷了!” 秦云问道:“你有法子?” 李公子笑道:“这有何难?几个乡下来的土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