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亲儿子,本就有资格继承一切,却被别人冒名顶替了二十年。 他流落民间,磕磕绊绊长大已经够惨了,如今还要通过这种不公平的方式来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好不容易赢了吧,景宣帝又来了这么一出。 一些中立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官员也有点儿看不过去了。 这苏承是真惨呐,太惨了。 可他们又能怎么着呢?与景宣帝对着干吗? 有些事他们是能争取的,有些事却不能。 景宣帝也一样,有些事他能耍无赖,有些事不可以。 这世上,没有谁能完完全全地一意孤行,就看谁先抓住那个巧妙的平衡。 景宣帝不紧不慢地端起茶杯,用杯盖轻轻拨了拨茶叶,问道:“结果出来了吗?” 福公公忙差人去问。 不多时,小太监回来了,将兵法考试的结果说了。 景宣帝怀疑听错了:“你再说一遍,谁的考卷更优秀?” 小太监哆嗦了一下:“苏、苏承……” 见皇帝一脸阴郁,他也不知自己哪儿错了,只得胡乱揣测改口,“秦彻!是秦彻的考卷更优秀!” 他一连说了两个秦彻,看来的确不是秦江。 而此时,被放在地上的秦江也悠悠转醒了。 他醒来听到的第一个消息就是苏承在兵法考试中赢了自己,他气血翻涌,两眼一黑,再次晕了过去! 此番是由兵部与翰林院共同阅卷,再交由三公对其结果进行审核,其重视程度与严谨度比科举也不差了。 不仅如此,卫廷还大摇大摆地去坐了镇。 自然不是景宣帝让他去的,他脸皮这么厚,众人撵不走而已。 景宣帝仍是不愿相信,让人将二人的考卷拿了过来。 他扫了一眼考卷上的名字,立马就要痛骂是不是弄错了,毕竟苏承那斗大又笨拙的字,与秦江的字迹一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怎么可能是他赢? 此次试题是景宣帝亲自所出,并非死记硬背地默写各类兵书,而是针对一场以少敌多的水师战役各抒己见。 己方水师一千,战船二十艘,敌军水师一万,战船二百艘。 他们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天亮敌军便会攻占岛屿。 岛屿三面峭壁,是天然阻绝敌军的屏障,唯有东面能够顺利上岸。 秦江给出了两个策略。 第一个是死守东岸,利用地形的优势将敌军阻击在水域之上,并利用狼烟向附近的水师请求增援。 附近的水师最快抵达需要两日,而秦江列阵的各类防守举措足以支撑三到五日。 可以说是非常成功的防守了。 他的第二个策略是牺牲三成的兵力与船只突围,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撤离。 他连如排兵、如何布阵、如何突袭,描述得一清二楚。 如果非要强行突围,这确实是伤亡最小的打法。 景宣帝很满意,不愧是在秦家军里待了二十年的,思路很清晰,兵法运用十分成熟。 再看苏承的考卷—— 景宣帝眉头一皱:“他交了白卷?” 翰林院学士小声道:“……在背面。” 景宣帝将考卷翻了过来,映入眼帘的不是密密麻麻的文字,而是一幅幅线条清晰的画作。 比文字更直观、更一目了然,一场充满硝烟的战役仿佛跃然纸上。 夜幕降临,岛屿上的将士在统领的指挥下开始连夜改造船只。 寅时,二十艘战船整齐地没入夜色,战舰上的将士擂响战鼓,衣袍在海风中猎猎飞动,宛若夺命的幽灵。 敌军警铃大作,他们万没料到对方会来了一招破釜沉舟的夜袭。 这根本就是送死! 夜色阻隔了视线,但敌军能够通过擂鼓声准确判定战船的方向。 “放箭!” 无数剑刃铺天盖地地射来。 擂鼓声渐渐弱了下去,紧接着传来将士们惨叫跌入水中的声响。 “射中了!给我冲!今晚必须杀光他们!一个不留!” 敌军的战船蜂拥而上。 然而等到近了他们才渐渐发觉一丝不对劲。 太安静了。 船上的人像是全都死了! 不对,他们都站着,可是为何……不对他们发动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