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夜市比镇上热闹多了,苏承这段日子一直被关在马场习武,能出来溜达的日子屈指可数,因此对于京城的夜景,他还是感到新奇的。 儿时的记忆虽是找回来了一些,可到底过去了三十年,早已物是人非。 街上人来人往,骑马多有不便,二人便牵着马慢吞吞地前行。 秦沧阑走在外侧,儿子已经大了,但他仍不自觉地想要把他当成一个孩子来保护。 他一边走,一边向苏承介绍:“还记得这家铺子吗?原先是卖糖水的,你小时候每日都要过来喝一碗,后来你牙齿疼,你娘就不许你再过来,你还是偷偷地让我带你来。” 提起苏华音,他心中难免疼痛,但他愿意去痛着缅怀。 苏承看了眼那家布庄,没什么印象了。 二人继续往前走。 “那边是一家武馆,你第一次路过的时候,还冲进去和人打了一架。” “啊?” 我小时候这么牛逼的吗? 苏承愣愣问道:“那我打赢了吗?” 秦沧阑笑道:“当然。” 你可是秦家嫡子,谁敢揍你? 秦沧阑自己都没舍得动过儿子一根手指头。 可就是这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天之骄子,居然在民间吃尽了苦头。 秦沧阑可以忍痛缅怀苏华音,却不敢去想象苏承那些年究竟遭受了多少欺凌与毒打。 他放在心尖上的儿子啊…… “这间铺子我有印象。”苏承站在了那家老字号的面馆前,“他家的豆汁儿不错。” 这正是一家人来到京城后,吃的第一家面馆。 苏小小与苏二狗吃不惯豆汁的味道,苏承那会儿尚未恢复记忆,就觉着十分可口,有一种令人怀念的味道。 秦沧阑忙道:“逛了这么久,肚子饿了吧,进去吃点宵夜!” 苏承饭量大,秦沧阑也不遑多让,一家子全是干饭人。 “行。”苏承说。 他记得闺女很喜欢吃这家的卤肉,一会儿给闺女带两盘回去。 “马给我。”秦沧阑说。 这种小铺子是没有专程的马棚与牵马的小厮的,得自个儿找地方放马。 附近有家不错的酒馆,给点银子就能找到人看马。 秦沧阑牵着两匹马去了那家酒馆。 苏承找了一张临近街边的桌子坐下,要了两碗卤面,两碗豆汁,二斤卤肉。 小二刚走,他便在街对面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是一个穿着斗篷的女子,脚步有些匆忙,夜风将斗篷的帽子微微撩开,露出了她的半张侧脸。 “咦?那不是闺女的病人吗?上回闺女还把人带到家里去来着……” 只是医患关系而已,苏承虽是把人认出来了,但也并没有上前去和对方招呼的打算。 只不过,苏承很快发现了另外一件事。 她被人跟踪了! 一个中等身形的男子不近不远地跟在她身后,苏承是练家子,一瞧对方的身法与步子便知那是一位高手。 他鬼鬼祟祟地跟着她,不时四下打量。 怎么说也是闺女的病人,苏承不能坐视不理。 他果断跟了上去。 在男子跟踪女子拐进巷子时,苏承从屋顶一跃而下,一棒子将他闷晕了! 白羲和听到身后的动静,下意识地扭过头来。 苏承赶忙抬起手,对她说道:“白夫人,你被跟踪了,不过别担心,人已经被我解决了!” 白羲和看看苏承,又望向暗中保护自己的侍卫,一时无言以对。 就在此时,另一名侍卫也悄无声息地过来了。 他不认识苏承,见苏承打晕了自己同伴,还当苏承要对白羲和图谋不轨,他暗暗拔剑,朝着苏承砍下来。 白羲和正要出言制止。 苏承却看着地上的影子,转身就是一棒:“我打——” 第二个侍卫也被闷晕了。 苏承丢了棒子,拍拍手上的灰尘:“好啦,你安全啦!” 白羲和:“……” “承儿,承儿!” 秦沧阑找了过来。 白羲和一听见秦沧阑的声音,赶忙将斗篷的帽子往下拉了拉,低着头躲在苏承身后。 “这是怎么回事?”秦沧阑倒在地上的两个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