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小看了卫夫人一眼,没想到这个时候,她会冒着自曝的风险替褚氏澄清…… 卫老太君的目光在卫夫人的脸上停顿片刻,对褚氏冷声道:“把她给我关回院子!什么时候愿意交代了,再带到我面前来!” 李嬷嬷来到褚氏的面前,叹道:“大少奶奶,请吧。” 褚氏面无表情地站起身。 “大嫂……”蒋氏哽咽着拉住了她的袖子。 褚氏淡道:“我不是你们大嫂,我是白莲教的细作。” 她拂去蒋氏的手,一脸冷漠地出了屋子。 蒋氏与蓝氏、李氏哭作一团。 卫老太君让她们先回各自的院子,留下卫夫人问话。 卫夫人方才那么笃定地说帅印不是褚氏偷的,说明她知道些什么。 早在苏小小试探卫夫人的那一回,卫夫人言辞间就希望将内鬼的名头揽在自己身上,那时苏小小就怀疑过,卫夫人尽管不是内鬼,但一定也知道内鬼是谁。 后来,她与卫廷查到了郭桓的头上。 郭桓是卫夫人的外甥。 她为郭桓做遮掩,似乎也说得过去。 直至今日,苏小小才大彻大悟,卫夫人真正想护住的人是褚氏。 卫老太君想审问儿媳的,奈何她刚一站起来,便感觉一阵头晕目眩。 苏小小在她身旁,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卫老太君!” 卫老太君的脸色一阵阵发白。 在接二连三的打击过后,她早已濒临崩溃,是靠着一股子执念强撑着,而褚氏的背叛成为了击垮她的最后一丝压力。 现在,她撑不住了。 苏小小忙让她坐下,自荷包里取出银针为她施针。 针灸过后,卫老太君暂时缓过来了,但却仿佛一夕之间苍老了十岁。 卫廷道:“祖母,您去歇息,我有话和娘说。” “好,你来说。” 她老了。 这个家终究是要交到小七手里的。 苏小小对卫廷道:“我陪卫老太君回房。” 卫廷点头。 苏小小与他擦肩而过时,他轻声道:“多谢。” 苏小小将卫老太君搀回了自己卧房。 偌大的暖阁里,只剩下母子二人。 卫廷只是看着她,一时没有说话。 卫夫人不敢直视儿子的眼神,因为只要看上一眼,都能刺痛人的心口。 她主动开了口:“你们别逼问你大嫂了,她也是被迫的。她这些年除了传递一些不痛不痒的消息,没有做过对不起卫家的事。并且因为她不够配合……遭了不少罪。” 卫廷质问道:“不痛不痒的消息……也包括将我与秦家小姐指婚的事透露给白莲教吗?” 惠安公主被抓的那晚,褚氏出府了。 世上又哪儿有那么多巧合? 卫夫人道:“你在金銮殿上被赐婚,就算她不说,你以为白莲教就不会知晓了吗?迟早的事而已,她不过是借机完成一个任务。而具体白莲教怎么做,不是她能干涉的。” 卫廷神色冰冷:“是吗?娘又是从何得知的?” 卫夫人欲言又止。 卫廷道:“娘不说,我自己也能查!比如,我去问问姨母如何?” 卫夫人脸色骤变。 卫廷的唇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看来我猜对了,姨母与白莲教也关系匪浅。这些年姨母的人时不时来府上探望娘,也不是真的与娘姊妹情深吧?她是在监视娘,还是在和娘汇报消息呢?因为你是我娘,我愿意相信是后者。” 卫夫人没回答卫廷的话,而是隐忍着说道:“你什么也别问了,行吗?” 卫廷眼神犀利地望进卫夫人的眸子:“我一直很好奇,娘究竟是什么身份?为什么知道那么多白莲教的事?” 卫夫人捏紧了手指。 卫廷说道:“娘不肯说,那我自己来猜。这次郭桓被掉包,其实有个更容易解救的法子,那就是抓了祖母或娘来与我交换郭桓。祖母是习武之人,身边又有百里臣那样的高手,不大好抓,娘这儿又怎么说?白莲教的人为什么不来抓娘?我猜,他们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吧?娘是白莲教的什么人?连郭桓也没你重要!” 卫夫人激动地说道:“你别问了!你当卫家还是从前的卫家吗?你斗不过的!活着不好吗!什么也别做,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等卫夫人意识到自己在情急之下说了什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