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啊,这位想必你外祖父吧!”孙掌柜拱了拱手,“程老爷,幸会幸会!” 东家的娘是程家人,她爹一定是姓程咯。 宗政徽微笑:“幸会。” 符大娘没过来,她在宅子里照顾儿媳。 苏小小才知符郎中早去青州之前便已经成了亲,连孩子都有了。 后面符太医出了事,他妻子害怕遭受牵连,带着孩子跑了。 还是符郎中去给一个病人出诊,碰到她在那一家当仆妇,才与她相认了。 符大娘心里气这个儿媳带走孙子。 可看着她这么多年为了孙子也没改嫁,独自将孩子拉扯大,吃尽了苦头,又不免心软。 一家人冰释前嫌,重归于好。 两个月前,符郎中的妻子又怀上了。 年纪不小了,怀孕风险大,符大娘亲自在家照看着。 苏小小问道:“孙掌柜你呢?” 孙掌柜清了清嗓子:“咳咳,快了快了!届时请你喝喜酒!” 二狗的铺子是一间饼铺。 孙掌柜一人做两边的掌柜,都经营得不错。 苏小小难得过来一次,第一堂的大夫们都想向她请教医术。 苏小小担心冷落了程桑。 宗政徽温声道:“你去吧,我陪你外祖母去街上走走。” 二人来到川流不息的大街上。 程桑顿了顿,说道:“南疆政务繁忙,你……不必如此的。” 宗政徽笑了笑:“桑桑不要有负担,我来大周其实也是为了我自己。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底多年,我再也不想被困在任何地方了。王宫又何尝不是一座牢笼?我再不出来散散心,只怕自己会疯掉。” 程桑正想着这话该怎么接。 宗政徽突然指向对面的首饰铺子道:“你上回不是说想给小小和她的嫂嫂们买几样首饰吗?去瞧瞧?” 程桑缓缓点了点头:“好。” 他俩一个是帝王,一个是第一世家的家主,容貌气度都远胜常人。 刚到铺子门口,便立刻有伙计笑呵呵地迎了上来:“老爷,夫人,里边儿请!” 二人刚进去没多久,外头便又来了两位客人。 程桑从不以貌取人。 然而不知为何,她看见二人的第一眼,莫名就有些不喜。 掌柜客气地打了招呼:“陈老夫人,陈夫人!” “她们是谁?”程桑问伙计。 宗政徽有些惊讶地看了程桑一眼。 伙计倒是没觉得奇怪,只当是客人好奇,笑着给介绍了:“她们是陈大人的母亲与祖母。说起这位陈大人可不简单,与新科状元一个地方来的,青州人,今年的两榜进士,前不久刚进翰林院做了庶吉士。听闻他被一位亲王的女儿相中,要做郡马爷了呢。” 程桑问道:“可是叫陈浩远?” 伙计忙道:“正是!夫人您也听说陈大人啊?” 程桑望着春风得意的杨氏与黄氏,眼底闪过冷光:“是啊,我听过。” 宗政徽在里正家住了三日,将小苏家与陈家的恩怨是问得一清二楚。 薇薇的侄儿就叫陈浩远,今年高中进士,留在了京城。 眼前的二人正是薇薇的养母杨氏,与大嫂黄氏。 薇薇是陈家从路边捡回来的,一开始是打算卖给人牙子还钱的。 哪知薇薇太瘦小,人牙子担心找不到买主,孩子先夭折了,就没要。 那会儿薇薇身上的襁褓是珍贵的丝绸,杨氏的娘家人便说兴许这孩子是个有来头的。 先养着,等她的爹娘寻来,必能赠陈家一大笔银子。 杨氏于是把薇薇养着了。 一开始还算好吃好喝地养着,就怕亲生父母找来,发现孩子养得不好,不肯给他们银子。 可整整两年过去了,附近愣是没一个人来打听孩子的。 陈家人又觉得或许她就是被爹娘抛弃不要的。 毕竟是个女娃,扔掉了也正常。 好在薇薇长得够漂亮,长大了卖去大户人家,也值不少银子。 薇薇在陈家当牛做马,四岁就去地里割猪草。 吃不饱也穿不暖,大冬天的一双小手冻成包子,还得去河边洗全家人的衣裳。 村里人都看不过去,可他们说一次,杨氏就会打薇薇一顿。 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