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巧和苏钟军带着三人先去了教育班,请来的干事将当晚的事情说得清清楚楚。 干事狐疑看着几人,思忖几人会不会是商量好的。 苏家给五百块找证人的事,他也听闻了。 没准对面的三人被钱收买。 “同志,我们向主席保证,说的都是真的。”那想入伍的小伙子举手保证。 此话一出,年轻的干事紧绷的面容松了松。 “我们找人通知了谢家,等他们过来再说。” 谢家婶子听着对方说出他家儿子穿的是红裤衩,脸一黑默不作声。 今年是儿子的本命年,她找到弟媳家在纺织厂工作的亲戚,用一篮子鸡蛋换来红色碎布头给儿子做了本命年的裤衩。 年轻干事不可置信看着她,语气也比刚刚严厉许多。 “现在要破除一切封建迷信,你怎么能偷偷干这种事呢!” 谢家婶子往自家男人身后一躲,可丈夫蹙眉躲开,声称自己不知道这件事。 现在搞封建迷信,那可是要上批评大会的! “我儿子没有。”谢家婶子垂死挣扎。 这红裤衩的事宋巧也是没有想到,昨儿问话的时候,三个证人都没提这茬,不过这是谢家婶子自找的。 非要把事情闹这么大。 后面她家的日子应该不好过。 “去你家翻翻有没有红裤衩就晓得了。”宋巧淡然再给她最后一击。 这件事是大事,年轻的干事走出办公室给民兵说了一声,很快三个民兵带上红小兵直奔谢家杂院。 谢家婶子见状,腿脚一软跌坐在地。 她哭天抹泪地爬过去扯住宋巧的裤腿,求他们放过自己的儿子。 “我们不要钱了,我们什么都不要!” 又转头慌乱朝着年轻干事解释:“同志,这是个误会,你们赶紧把苏钟伟放了吧。” 身边的丈夫知道是逃不掉,也哭丧着脸过去求苏钟军。 苏钟军淡淡看向两人,说道:“裤衩的事超出我们两家恩怨的范围,我们管不着。” 红裤衩没找到之前,谢家两人都不许走,年轻干事朝着门外的民兵点点下巴,对方进来守着快哭晕过去的谢家叔婶。 而宋巧几人被年轻的干事请到隔壁。 还没等对方开口,苏钟军就沉声表示谢家小子的医疗费和营养费他们是如数出,其他就看教育班的。 “既然是个意外,等明儿我们走完手续,苏钟伟就可以回去了。” 这是他们的失误,年轻干事想起之前的暴躁问询,脸上也有些挂不住。 送走几人的时候很是客气,傍晚时分就通知苏家过去领人。 是苏钟军自己去接回小弟。 两年多没见,小弟身材胖了不少,在教育班呆了快半月,人脏兮兮的显得特别颓废。 眼里露出了劫后重生的喜悦还有一丝对谢家的戾气。 “哥,帮我找人收拾一下谢家吧!你瞧我,”说着他撩起自己的袖子,“在里面吃不好,睡不好的。” “这是都是拜谢家所赐!”苏钟伟咬牙切齿说着。 苏钟军看见他这混混般的模样,很是惊讶,脸立马垮下来,最后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你的自行车谁给你买的。” 苏钟军相信他的工资能存到自行车钱,可他就是个学徒,还不够格拿到自行车票呢。 “哥,你问这事干啥!”苏钟伟心虚低下眉眼。 两人个头差不多,苏钟军一低头看见他眼珠子四处乱飘,这两天压抑的火蹭得一下就冲上天灵盖。 啪! 苏钟军狠狠给了苏钟伟一巴掌,打得对方眼冒金星,一时间找不着北。 “我问你,你的自行车是谁买的!”他厉声呵斥着。 苏钟伟捂着脸庞,心里想起回去要找妈告状,可对上苏钟军愤怒到能杀人的眼神,他怂了 嗫声说着:“我找厂长要的自行车票。” 果然和他想到一样。 “打着我的旗号吧。”看见小弟沉默的样子,苏钟军感到一阵心寒。 他知道自己五年未回家是愧对家人,所以在财钱上他从不吝啬,除了每月寄的八块,逢年过节都是五十起步,一年到头三四百肯定是有的。 他敢保证,在红星镇,就连砖厂的厂长五六年也没有三四百的积蓄。 有钱了就打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