链被她拽得哗啦一响,在这寂然夜色里尤显得突兀。 那人丝毫不觉难堪,面色仍如往常一般平静,“还以为能装到什么时候。” 打眼朝那人望去,那人只着了一件松垮的云纹里袍,领口半敞,露出结实的胸膛。 好一副醉玉颓山的模样。 此时又离她极近,小七脸色一红,“公子轻薄。” “嗯?”那人伸手挑起她的脸颊,“什么是轻薄?” 小七避开他的目光,“公子该给奴自己的衣袍。” 他笑了一声,眸光落在她的胸口,“在青瓦楼不必穿什么衣袍,连这件也是多余。” 小七耳根发热,小声道,“这便是轻薄。” 那人垂着眸子,无声地打量着她,片刻笑道,“会有的。” 说着话,那人已拽过来她脚腕间的锁链,怕再被他捉住,小七忙收回脚去,“公子不要!” 那人挑眉,“不要什么?” 小七垂眸咬着唇,她是个自重自爱的人,那样的话她才说不出口。 那人竟好脾气地丢下了铁链,起身便要走了。 小七才偷偷地舒了一口气,却听那人道,“既喜欢,那便继续锁着罢。” 原来是要为她开锁。 是了是了,天明便要进宫,自然是要开锁了。 总不能戴着铁链进宫,那像什么样子,不够给他丢人现眼的。 只要开了锁,她定能想出办法来说服他、哄他、骗他,叫他不再锁她。 定能。 小七意识到这一点,忙扯住他的袍摆,“公子别走!” 那人闻言并没有停下脚步,自顾自往卧榻上走着。 小七一急,跪行几步上前抱住他的腿,柔声细语求道,“公子......” 那人一僵,顿时止住了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