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眼了,按照那姑娘的行事风格,要是在寿安殿惹出是非,那可就出大乱子了! 想到这儿,迎福一刻也不敢耽搁,上紧着将这件事禀报王上。 寿安殿路程不远,很快就到了,太后坐在一把梨木雕花椅上等她,知清浊一进门,惊愕的神色在太后脸上停留一瞬。 也只是一瞬间的失态,下一秒太后就恢复了平日的端庄。 在她没有亲眼见到这女子之前,她猜想了许多种可能,如今见到了,确定了两人只是模样相似,心性相差甚远。 知清浊站在原地,与太后四目相望,她未曾行礼,也没有只言片语,太后的贴身宫女看不过去了,责骂道:“哪儿来的女子,竟如此不知礼数,见到太后还不下跪!” “本君非宫中人,自然无需遵循宫中礼数。” 红唇勾起笑意,可眼底却是冰冷一片,知清浊挑眉道:“太后看了我许久,可看清楚我像谁了?” 太后一怔,这女子果然不简单,能问出这句话,看来她已经知道皇儿后宫中,曾有位与她模样相似的宠妃了。 太后轻咳一声,转过身去,对一旁端着酒壶的侍女使了个眼色,那侍女马上走到知清浊面前,双手奉上斟满毒酒的酒杯。 “鬼市女子登不得大雅之堂,皇儿一时糊涂,哀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走错路,这酒……你自己饮下吧。” “嗯?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两侧时刻准备给她灌下毒酒的太监,知清浊忍不住大笑起来,她实在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没想到两年过去了,这老太后还是如此愚笨。 要不是邵逸松城府深不见底,在内乱中夺得了王位,他这个母亲就算钻破了牛角尖,也做不上如今的位置。 两年前,纪欢柔不就是这样消失在宫中的吗…… 可逆来顺受的纪欢柔早就不存在了,她知清浊怎么可能任由旁人欺辱? 她半阖着眼眸,缓缓拿起酒杯看了许久,蓦地冷笑一声,一把扣住老太后的肩膀,重重的将她按在了那把梨木雕花椅上。 如此大的动作幅度,知清浊手上的毒酒却一滴未洒,此刻正抵在老太后的唇边。 身后太监早就被吓破了胆,在一众太监侍女的惊叫声中,外头待命的侍卫匆匆赶来将知清浊包围。 “大胆!你竟敢……竟敢在宫中行如此悖逆之事!就不怕哀家灭你九族!” “九族?”知清浊狭长的凤眼中闪过一丝阴冷。 幼时有算命先生看过她的八字,说她是天煞孤星的命格,杀父害母损师克友,注定一生孤独无爱,果然也如同他所说的那般,当年的确是她亲手…… 她说出的话仿佛毒蛇吐出的信子,直让人胆寒,一字一句,缓慢而充满威胁,“如若早知太后有这个想法,当年本君就不亲自动手送他们归西了!” “你……你这个蛇蝎毒妇,皇儿当真瞎了眼,才宠爱于你!你……” “别别别……”知清浊手一晃,恶趣味般的将杯中毒酒洒在太后衣领上几滴,“太后万万不可乱动,若是毒酒不小心洒入您的口中,这后果您可是知道的。” 她手上握着太后的性命,侍卫不敢轻易上前,而老太后也十分惜命,紧闭着嘴唇,怨毒的瞪着知清浊。 “耳边清静了,心情也好了,咱们不妨谈谈您关心的问题……” 知清浊上扬的唇角有着难以忽视的狡黠,她往前凑了凑,压低了声音悄声说道:“太后就算久居深宫,也应该知晓南疆之乱吧?” 太后一怔,她当然知晓,但这是跟这女人有什么关系? 从她的表情来看,知清浊就知道这老太太没有领悟自己的提醒,于是她明说道:“本君乃鬼市之主,屡次进宫是因为王上已与鬼市达成协议,共抗南疆,这样说,太后可明白了?” 这…… 老太后彻底懵了,皇儿居然为了抵御南疆,竟屈尊与这群阴沟里的老鼠合作,这要是传出去…… 知清浊似是能看穿她的心思一般,离的她更近了些,声音也更低了些,“所以身为太后,您可不能太过任性,若是惹得本君不开心了,无需南疆,鬼市的势力与各方不安定的诸侯势力就能让煦朝不得安宁!想来……您也不愿让新帝更加为难吧。” 说完,知清浊的手一松,太后唇边的酒杯翻落在地,同时,她将太后放开站直了身体,下一秒侍卫便轰然而上。 知清浊既不反抗,也不挣扎,只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望着太后,任由侍卫将她捉拿起来。 那老太后面容阴沉着,恨恨的望着知清浊良久,才在唇齿中硬挤出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