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猜疑也慢慢淡去。 也许是看他盯着那把斧头,知清浊便战斧从血泊中捡起,随便挥舞了两下,将它递到了邵逸松眼前,不以为意道:“这斧子本是鬼狱上任首领黎辕的武器,当年本君就是用它劈开了黎辕的脑袋,在鬼狱站稳了脚跟,这斧头也算个难得一见的好物件,本君就把它留下做纪念了,王上要是喜欢,尽管带走即可。” 看着从战斧上滴落的鲜血,邵逸松如鲠在喉,他向后退了两步,道:“谢过尊主好意,朕不需要此等武器傍身,尊主还是自己留用吧,另外……尊主可有受伤?。” “无事。” 知清浊看了看自己胳膊上一道微小的划痕,“外伤罢了,王上不必担忧。” 她说着,将斧刃上的血擦干净,刚转身想回到帐篷。 忽的,知清浊额头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感,随后便是抑制不住的眩晕,战斧脱手而出,砸落在地,她像是喝醉了酒那般站立不稳,仰头向后倒去。 “清浊姑娘!” 邵逸松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却遥远的像是在天的另一边,她倒在熟悉的怀抱中,似是染了一层黑雾的唇瓣张了张,吐出一口黑色的血,随即失去了意识。 邵逸松后脊背一僵,感觉全身的血都在往脑袋上涌来,一瞬间,他似乎回到了两年前那个无力的时刻,他失控般的喊道:“太医……快传太医!” 军营中乱做一锅粥,缎云川双手抱臂倚在树下,唇角漾着笑,看着知清浊被抱进营帐后,转身回了自己的帐篷中。 与邵逸松想的相同,那行刺之人的匕首上喂了剧毒,太医无计可施。 知清浊在鬼市带来的医者一到营帐,看她面色不对,先下了几针镇毒,又给出两贴方子,道:“按此方煎药,一天三次连饮十日,期间不可断,否则神仙难救。” 太医接过方子,细谨的看了一遍,他皱眉问道:“老先生开的方子药材都常见,的确都是解毒的药草,但这……这怎有一味鸩毒?” 听太医如此一说,邵逸松眼底染上一丝诧异,接过药方后仔细看了一遍,发现其中除了鸩毒,还有药血。 所谓药血,便是要人饮下特殊的药方,如此血便有了特殊的药效,在用此人的血入药,而这第二贴到药方,便是用来养这药人的。 医者道:“尊主所中之毒非同小可,寻常草药不起作用,以鸩毒、药血作为药引,以毒攻毒最为合适。” 太医们纷纷面面相觑,耳语几句后对邵逸松道:“王上,此方或可一试,但……” 但谁能当这药人呢? 几乎是毫无犹豫,邵逸松道:“将两份药都煎好,送来便可。” 几名太医连忙跪下,“王上万金之躯,不可如此冒险啊!” 邵逸松已经做了决定,他不愿再多言语,挥手让太医们退下。 等送药的侍女一来,早就等在外头的林悠然将药送至营帐。 其实方才营中大乱的时候,她就在外边看到总裁姐姐在拿斧子砸人,她担心给总裁姐姐添乱就没有上前,哪知姐姐伤的这么重。 等她想进来看望总裁姐姐时,邵逸松就派人里三层外三层的把营帐围起来,除了太医谁都不许入内了。 她只好跟娇哥一起在外头等着,现在有个能进来的机会,林悠然当然不会错过。 等她看到总裁姐姐虚弱的模样,林悠然的心几乎都提到了嗓子眼。 此时的总裁姐姐紧闭着双眼,脸上看不到一丝血色,唇边沾着黑色的毒血,因为极度的痛苦,她的额头出了一层密密的薄汗。 在林悠然的印象中,总裁姐姐一直都是聪慧且强大,似乎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她做不到的,可现在亲眼看到这样一个无法被打倒的人病殃殃的躺在这儿,她的眼泪止都止不住。 “哪一碗是养药人的?”邵逸松神色忧虑的开口问道。 “这碗。” 林悠然将玉色瓷碗向前推了推,刚刚毒医老头千叮万嘱,其中赤色瓷碗是有鸩毒的,这可万万不可认错。 邵逸松将那碗药端起一饮而尽,林悠然本想喂姐姐喝药,结果他把那个空碗往木盘上一放,不由分说的把药端过去,“孤王亲自来吧。” 可这毒太厉害,从毒发到现在还未半个时辰,先前毒医也做了处理,可现在姐姐几乎都吞咽不下,好不容易熬好的药汁都从唇角流了出来。 就在林悠然想要不要搞个什么小漏斗之类的东西帮姐姐把药喝进去,就见邵逸松将姐姐从软榻上扶起,自己喝了一口带有鸩毒的药,用口渡进了总裁姐姐嘴里。 “啊……这……” 林悠然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