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了。” 哪知恨情却摇头,“阿姐,你不能留在这儿。” “为何?” “阿姐方才说如今世道混乱,那现在与我死时并无区别,恶人嚣张跋扈,善人死于非命,就像你的师父……阿姐说想要做皇帝改变这个世间,恨情相信你可以做到,这世间会有许多人因你得救,若你现在就在这儿陪着我,那些本来能因你得救的人岂不是苦海无边?” “你……”知清浊微微皱眉,“你这小丫头说话的语气怎么像我师父似的。” 恨情看了她一会,毛茸茸的小脑袋钻到知清浊怀中,她看不见恨情的表情,只能听见恨情的声音带有哭腔。 “阿姐……阿姐,那晚真的太疼了……就算母亲喝醉酒打我时,都远没有那么疼,就算到了现在,恨情的肚子有时还会疼的厉害,我不想再有别人体会这种痛楚,阿姐可以做到停止这一切,恨情相信你,你一定可以建造一个更好的……不会再有人受到伤害的国家……” “恨情……” 少女抬起脸儿,泪水在她眼眶中颗颗落下,同时,她的身体正慢慢变得透明,周身出现一层薄雾。 “阿姐,时间到了,我要走啦,你也该回去了。” “不……你不能走,我也不会再丢下你独自一人!” “阿姐,也许你看不到我,但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看着你,阿姐你听,有人在叫你呢……” 恨情的身体逐渐消失在雾气当中,任由知清浊怎么挽留,都留不住她哪怕一瞬。 就在恨情完全消失的同时,知清浊听到远处传来邵逸松焦急的声音。 “清浊……清浊你醒醒!” 知清浊感觉自己脑子一片眩晕,她猛地睁开眼,刺眼的阳光从树叶之间的缝隙落下,刺得知清浊眼睛酸痛。 她眯了眯眼,看到邵逸松的紧张神情慢慢变成欣喜,他将她紧紧拥入怀中,“清浊,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知清浊浑身酸痛,她无力的推了推邵逸松的肩膀,喊了声“疼”,邵逸松才反应过来,忙放开她,小心翼翼的扶着知清浊,让她倚靠在树干上。 “我昏睡了多久?”知清浊扯着干疼的嗓子,声音沙哑的问道。 “从我清醒到现在,已经快六个时辰了。” “六个时辰……” 知清浊抬眼看看日头,向前退六个时辰的话,刚好是她将那些药草喂给邵逸松的时候,现在他们两人都没事,看来刚好歪打正着,将蛇毒给解了。 而邵逸松虽有外伤,但都不是特别严重,如今她也恢复了意识,该是时候离开了。 这一点不光知清浊想到,邵逸松也想到了,他先一步道:“我们在此逗留时间太长,密林中不知还有何猛兽,必须马上离开。” “嗯。” 知清浊应着,她刚要扶着树干起身,就见邵逸松蹲在她面前,“来,我背你。” 她怔了怔,没有推脱,爬到他的背上。 现在没必要逞强,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她早已气空力尽,靠她自己根本走不出去,而邵逸松虽然也有外伤,但相比起知清浊,不知好上多少。 “前面有条小溪,我们一直顺着溪水走,兴许可以走出去。” 邵逸松没有应声,但他前进的方向是她所指的地方,他背着知清浊走了好一会,才道:“方才,你说梦话了,还……哭了。” “嗯。” “是做了什么噩梦吗?” “只是……梦到故人罢了。” 知清浊虚弱的趴在他肩头,想起恨情,心中一阵酸楚。 又是一阵沉默,他问道:“你的故人名叫恨情?” “是,她是我的小妹。” “小妹?”邵逸松微微一滞,“你从未提过你还有个小妹。”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过去的事情……邵逸松眉头皱了皱,怪不得方才她哭道那样悲痛。 而且……“恨情”这名字与“清浊”并不像是姐妹两个的名字,难道知清浊并不是她的本名? 他未冒冒失失的问,而是道了句:“抱歉,提到你的伤心事了。” “无事。”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很快就到小溪旁,邵逸松将知清浊放下,用树上比脸还大的叶子弯折成漏斗的形状,想给知清浊拿些水,他侧过头,刚要将水递过去,却见知清浊正看着自己在水中的倒影。 看着她脸上那一道自眼角至嘴边的伤疤,邵逸松心里一紧,担心起知清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