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脸苍白得近乎透明，笑起来的时候，一双眼睛是没有情绪的，清澈如一眼可见底的泉。 一眼看到底，尽是悲凉。 这泉水，可能从雪山之巅而来，穿越万水千山仍旧裹挟着浸到骨子里的凉意。 李长枫看的愣了几秒。 面前这女人明明脸上尽是污秽，头发也极乱。 可一对上她干净的眸子，他的心中就会生出一种此人神圣不可侵犯的错觉。 他敛了敛心神，而后收了笑，嘴角扯起一抹狠厉的弧度。 “看不出来，还是个倔脾气的。” 在这破旧的仓库里，她清晰地听到电话那头的人说。 “我选右边。” 冷静沉着，不带一丝犹豫。 “很好，陆总做出选择了。” 男人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说话的时候却是在看着许知南。 但他的声音，他的表情，在她这里都是模糊的。 原本的疲劳，和还有之前迷香的作用，加上这一瞬的冲击，许知南觉得气血翻涌，五脏六腑都被扯的生疼。 倔强的眼泪，是在那声“我选右边”落下的时候，顺着脸颊滑下来 的。 许知南，你怎么会还满心期盼啊！ 他的心里从来都只有沈意然啊！ 她从未觉得，陆霆之的声音可以那么疏离，带着冷意，却又那么陌生。 十字路口。 “下车。” 陆霆之挂断电话，就冷声对旁边的程蹊说。 程蹊睁大双眼看着他，满是不可置信。 “陆霆之，你.....” 许是陆霆之从知晓知南被绑架后的慌张和害怕，让他心生了错觉，这人对知南还是有几分情谊和怜惜的。 可……若是真的舍不得的话，当初又怎么会离婚？ 那几分彷徨的情绪，肯定也是因为沈意然吧！ 他想问他还有没有良心，转而又想他爱的人是沈意然，许知南在他这里被放弃好像也并不意外，但他还是为知南打抱不平。 于是他在陆霆之冷淡的目光中开口道：“一日夫妻百日恩，你难道就这样绝情！” 他站在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