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痛吗? 郗溟洲垂眸看着手上的酒杯,眼神有些落寞。 当然痛了。 白天回到公司会不受控制的关注她的消息,每天晚上辗转反侧睡不着。 陆霆之晃着手里的酒杯,意有所指地开口。 “郗总,人姑娘要是对你虚情假意,攀着你大红大紫就是了,人和你断了,不也没找别的金主吗?” 他点到为止,但郗溟洲好像突然茅塞顿开。 郗溟洲蓦地想起,那天她端着酒杯笑着和他说是最后一次,好像眼眶也是有点儿红的。 陆霆之没看他,兀自低头看琥珀色的酒。 “别等到真把人给伤了,追都追不回来。” 话落,一口饮尽剩下的半杯酒。 郗溟洲主动给他倒了酒又加了冰块,这才关心陆霆之的情况。 “你那边,还是老样子?” 陆霆之摇了摇头,“还行,比以前好一些。” “你每天早中晚往医院里跑,剩的工作都堆半夜,就那么天天殷勤着,也就好一点儿?” 陆霆之仍旧摇头道;“我今天和你说这些,是因为她对我和颜悦色一些之后,我才更加后悔,为什么中间隔了五年的时间,五年的时间里她都是一个人过来的。” 话 题引到自己身上,陆霆之的心情也没好到哪儿去。 一想到,许知南五年来所有的痛苦都是他一手促成的,他就后悔,就怨恨自己。 说完,他端着自己的酒杯和郗溟洲的杯子轻轻碰了一下。 “陪你喝完这杯,我走了,出去把酒气散了,换身衣服,我还得去医院。” 两人举杯喝酒,陆霆之走时,拍了拍郗溟洲的肩膀。 “今天敞开喝,钱都记我卡上。” 医院病房。 许知南坐在凳子上,看着窗外风雨交加,树枝被吹得左摇右晃。 “明天就出太阳了,安安陪妈妈去花园里透透气,好不好?” “好!” 安安一只手拿着药盒,一只手端着温水,来到许知南身旁,软软糯糯的声音,温暖的笑容。 小家伙暖心的模样,让许知南颇有吾家有子初长成的骄傲。 原本卧床休养到今天,她已经刚好可以下地走路了。 谁知暴雨来得如此突然,她就这么被困在这里。 下午看了会让同事发过来的实验数据,才看了十分钟就被程蹊给收了。 所以只能坐在这里,看看窗外的风景。 她把水杯接过来,手里摊着一把药,忽然想逗逗安安,便皱 起眉头,做踌躇的样子。 “药好苦啊,妈妈吃不下怎么办?” 这个时候,一个忍俊不禁的笑声从右后方传来。 许知南侧头看过去,便看到站在门口,忍不住笑意的陆霆之。 他今天穿路一身休闲装,白色T恤和头发上都有些雨水,眼角眉梢都上扬着,看起来便少了几分凌厉,而难得的平和且有生活气。 这便让许知南很容易想起大学的时候,想起她刚刚喜欢他的时候。 玻璃窗上雨水痕迹斑驳,雨声淅沥。 坐在窗前侧头的人,柔顺长发披散,黑眸纯澈如山涧清泉,一抹淡淡的粉色,不知什么时候爬上了她的面颊。 陆霆之看到的时候,因为意外而瞳孔放大。 待到确认自己没有看错,脸上的笑意便更盛。 “怎么医生也怕吃药呢。” 他压下心中的狂喜,调故作冷静的笑着走过去,将手里的保温桶放在桌上,然后在许知南面前站定。 她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脸颊的微微发烫,不自然地转过身去,面对着窗户。 陆霆之便站在她的身后,望着窗户上印出来的人影,低沉的声音带了一丝调侃之意。 “不是因为怕吃药被发现,而 脸红吧?” 其实他想问:不是因为看到我而脸红吧? 可是没敢问出来,怕刚刚才有的一点和谐气氛被打破。 “妈妈害羞咯!” 一旁的安安以一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拍着手高声喊道。 许知南的心更乱了,心想这父子俩还真是意外地合拍。 要是真的相认,只怕她真的只有常常被他们联合起来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