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景阳宫。 “妹妹甚少这个时候过来,不知是为了何事儿?”惠贵妃端在一旁,语气温和问道。 “无事便不能来看姐姐了?”我稍稍歪着脑袋语气轻松道。 话罢,我与惠贵妃相视一笑。 “从前是不知姐姐午后习惯,怕自己扰了姐姐清静这才不敢来。今日是正好一早听到贵嫔说起姐姐今日午后无事,妹妹这才敢过来。顺便再给姐姐带来些好东西!” 说着,我便扭头看向妙莹,妙莹心领神会之后便端着托盘慢慢走向前呈给惠贵妃。 “这些都是?”惠贵妃好奇道。 “这几日不知怎的突然就冷了下来,不过姐姐这里倒是还好暖和得很。之事想着这几日姐姐还要和贵嫔忙活宴请西秦使臣之事,难免要时常外出道六局各处奔走。妹妹忽然想到自己宫里库房放着一条厚披帛,冬日穿戴正好,遂给姐姐带了过来。” 见惠贵妃仔细打量着披帛,我便在一旁讲解起来:“这披帛上面的暗纹乃是瑞花纹,寓意美好不说,想着如今再等些时日也要下雪了倒是应景。披帛的颜色也好用的是雪青色,倒是十分衬姐姐的气色。更难的是,这整条披帛皆用的是缂丝手法制作!” “缂丝?”惠贵妃忽然停下来颇有些惊讶的看着我。 “正是!或许现在在屋里姐姐看着这披帛不起眼,但是到了外头,尤其是到了太阳底下又或是积雪旁,这披帛便会如那御花园边儿上的湖面一般波光粼粼。不过因是用的银丝,所以虽亮眼却不夺目,姐姐也能穿得出去!” “妹妹的好意我着实是心领了,只是……这份儿礼未免也太过贵重了些,我实不敢受!” 惠贵妃婉拒倒也是意料之中,于是我便劝慰道:“姐姐说得是,这披帛算是十分贵重。可正因贵重这才不能轻易辜负呀!这披帛若是放在我那儿倒也是无用武之地了,可是给了姐姐就不一样了!再说了姐姐本就是贵妃,用这些东西自然算不上是僭越,旁人自是说不得嘴!” 见惠贵妃还想推脱,我挪了挪身子靠近了说:“正因东西贵重,这也衬得妹妹的心意。妹妹远嫁和亲,刚来之初除了陛下可谓在这举目无亲,多亏有姐姐这才能和宫里各处姐妹熟络。入宫多年,陛下忙于政务甚少理会后宫之事,也幸得姐姐在身边照拂妹妹这才能在后宫中过地自在。姐姐这些年为妹妹所做之事,妹妹皆记在心里。只是妹妹笨嘴拙舌,不善言语。也就是今年过生辰难得得了这样名贵之物,但这也不足以表达妹妹对姐姐的感激之情。” 说着,我伸出双手将托盘往惠贵妃面前推了推:“所以还请姐姐一定要收下此物,不然妹妹日后当真是不知该如何自处了!” “照拂妹妹本也是我这个做姐姐的应尽之责,何况许多事情也是陛下特意吩咐,妹妹切莫太过挂怀!说来我从未想过要妹妹予以回报,妹妹能有此心我亦是十分知足了!这样贵重的礼,我实在是受之有愧。可要不受怕是也辜负了妹妹与我这一场情意。既如此,那我便收下,也好让妹妹心安。” 或许是觉得盛情难却,惠贵妃终是收下了披帛。 见惠贵妃示意秋娘接过披帛,我顿时笑开了花:“多谢姐姐愿意给妹妹薄面!” “不过以后万不能再送这样贵重的礼了!咱们可提前说好了!” 惠贵妃故意面色严肃,不过见我欣然点头之后便又露出慈爱的微笑。 “噢,对了!还有这个!” 其实托盘上除了披帛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正方形盒子,刚才大家注意力都放在披帛上了。 就在大家纷纷疑惑盒子里的东西是什么的时候,我这才想起解释道:“姐姐放心,这个不贵!” 听到我这么说惠贵妃似松了一口气。 “今早来景阳宫的时候,听姐姐干咳了两声妹妹有些不放心。想着这屋里温暖,秋娘又伺候细心,该是屋内太过干燥体内有了火气。正好我在母国时听来一个方子,说来也不算药方算是药膳吧,妹妹用时倒还好,后来问过太医署的太医知道这方子也和姐姐体质,妹妹便赶忙命人去司药司抓了药然后拿回宫里熬。” “别看就这小小一罐儿,这可是熬制了三四个时辰,熬至浓稠又加了老蜜,每日早晚吃上一勺或是兑水喝。姐姐可别看这其貌不扬的,但是酸酸甜甜的可好喝了!” 见我推销得卖力,在场其余人都不禁一笑。 “哟,这罐子怎么还温乎着呢?”秋娘惊笑道。 “我便是刚熬完就拿来给姐姐,如今说了这么会子话,想来温度也合适,待会儿姐姐就吃上看喜不喜欢,若是喜欢,妹妹再去熬!” 正推销得起劲儿呢,突然发现手脏着,还拿着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