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轻后退两步,娇声问:“意味着什么啊?” “太差了,差的体无完肤。”陆玩嘴角扬起一个自得的弧线,余光瞥向她,道:“跟你的画作一样。” “哦。”雨轻并没有反驳他的话,而是踮起脚尖将那串冰糖葫芦塞进他的口中,笑嘻嘻道:“吃了它,也许你就变成嘴甜的人了,这也算功德一件。” “你.......”他下意识的舔了一下冰糖葫芦,很是甜蜜,然后咬了一口山楂,细细咀嚼着,酸甜的滋味萦绕舌尖,很是独特。 “好吃吗?” 雨轻看了他一眼,然后背着手,在房里来回的踱着步子,随便翻看着一些字帖,一会又摇摇头,自语道:“你这人真是太无趣了,连个新出的画本子都没有。” “堂兄今儿去会友了,估计很晚才回来。”陆玩一边吃着一边说着,“你今日还练字吗?” “不了,我是专程来找你的。”雨轻转过身来,堆笑道:“明日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陆玩已经吃了半串,听她是为了这事而来,略停顿一下,敛容道:“我和他很相熟吗?为何要去?” “总归是认识的人,况且人家已经邀请了你,你若不去,岂不是很没礼貌。”雨轻单手支颐,秀目忽闪,似在想着一些事。 “备上一份礼叫人送到他府上就是了。”陆玩继续吃着冰糖葫芦,走至桌边,俯视着那张字,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就当陪着我去,好不好?”雨轻害羞的小声道:“他又不知道我是女孩子,而且我也不能穿着女装去他府上。” “分明就是左大人不许你出门,你竟还编个谎出来。”陆玩眉头一挑,说道:“近日洛阳城里不算太平,少出门为好。” 雨轻站起身来,又凑过去,笑问:“你这就算是答应了?” “拿我当幌子,是不是?”陆玩没好气的质问道。 雨轻摇摇头,“才不是呢,有你陪着才安心。” 然后退后好几步,笑了笑,提起衣裙在原地转了一个圈,做了一个芭蕾舞谢幕的动作,一抹明媚的阳光照在她俏皮的脸颊上,一溜烟就跑出门去。 陆玩看着手上的半串冰糖葫芦,不自觉的笑出声来。 陆府离左宅很近,过两个岔路口便到了,雨轻牵着小白,随意的看着路两边的店铺,牛车则跟在后面。 当走到一家琳琅小铺门前,她便停足,右手抚摸着小白的脑袋,偏头对牛车上的小厮嘱咐道:“你们在这里先等我一下。” 这家小铺是专门卖各色精美玉石的,这里的掌柜姓房,原来是做金饰的手艺人,之前就是委托他打磨的清澈水晶镜片。 雨轻今日就是特意来取做万花筒所用的三棱镜,偏巧这铺子里已经有一位客人在那里和房掌柜说着话,雨轻也不好上前打搅,只是站在一边,看着桌上所陈设的各种各样的玉石。 “这块玉石成色不错,有劳房掌柜费心了。”那位客人含笑着与他拱了拱手,身旁的小厮赶紧把那精致木盒接过来。 当他转身看到雨轻时,薄唇微勾,露出了潇洒的笑容,与她就这样擦肩而过。 雨轻可以清晰的感受到来自他身上的奇特清香,与他那俊雅的面庞似乎很贴合,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然后慢步走到柜台前,小手在台子上敲打着,看着房掌柜小心翼翼的捧着一个小木盒,放到她面前,笑道:“你总是要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都不知道你拿来有什么用?” “自然有用的。”雨轻笑道,打开那盒子,拿起那块薄薄的三棱镜,细细端详起来,喃喃道:“再找来一些彩色的碎石片,万花筒就能做成了。” 房掌柜摇了摇头,轻叹道:“小小年纪竟这般作践好东西,真是弄不懂,若不是看在我与古掌柜的交情上——” “谢啦。”雨轻不等他唠叨完,放下酬金,就要走开,忽然又回过身来,笑问:“刚刚那位小郎君身上的香气不像是熏香残留下的,我闻过不少西域香料,都不如他身上的那种微香,房掌柜可识得此香?” “那是闻香玉,他身上佩戴着一块古玉,此香气便是玉石所散发出来的。”房掌柜慢慢解释道。 雨轻点点头,当看到郗遐和一个男子从店前走过去,她便提裙疾步走出去。 “那小郎君其实是——”房掌柜还想继续说下去,见雨轻已经走远,便也作罢。 “郗遐,好巧啊!”雨轻蹦蹦跳跳的走到他身边,好奇的望了望那个男子。 那人不知她是哪家女眷,甚是拘束,时而要抬起头,时而又低下头。 “郗兄,既然如此,我便先行离开了。”薛昀施礼就要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