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俊义呵呵一笑,讲道:“游泰之在成都开过一家药铺,曾经有人在他家的药铺抓药,结果回去吃了一副药就死了,当时那家人还报了官,不过此案最后也不了了之,游泰之只是关了那家药铺,也没损失太多.......” “又过了两年,游泰之来到成都新娶了一房小妾,那名叫琼花的女子正是当年抓药的那家人的女儿,她是为了替父报仇才委身于游泰之,过了大半年,游泰之的别院被一把火烧了,可惜游泰之没被烧死,反而是那名女子无辜命丧火海,不过都是造化弄人罢了。” 文澈点头,这件事听起来有些不太合乎逻辑的地方,当年那件案子为何会不了了之,既然想要替父报仇,为何她不在新婚当夜就杀了游泰之,非得等大半年才动手,这就说不通了。 “其实你想要找到游泰之很容易,他最近每至傍晚都会去城东的醉香楼吃饭,而且还是包场,看样子他是不愿意别人看到他的真面目。” 徐俊义呵呵一笑,“你去醉香楼必是能够寻到他的,不过你又不懂武功,估计难以靠近他,不如我派几名护卫陪着你去那里。” “多谢小郎君的好意,不过这是在下的私事,不敢劳烦旁人插手。” 文澈婉拒了他的好意,施礼告辞,转身离开。 这时一名小厮走近前,颔首道:“俊义郎君,他身上没有佩剑,从穿着打扮上来看,确实像是个商贾。” “这倒未必,我看他是有要事在身,不想与我纠缠打斗。” 徐俊义看了一眼自己所写的楷书,摇了摇头,摊手无奈的说道:“罢了,我也不想再临摹钟太傅的字帖了,你去着人放了李荡,再派几名心腹假扮成他的随行小厮,与他一起返回成都。” “俊义郎君,你也打算去往剑阁协助裴都督平叛吗?” “白雀,那日听了彦胄所说的话后我深思了许久,我的曾祖父骁勇善战,被魏武帝赞叹‘有周亚夫之风’,封为阳平侯,配享太庙,到了魏明帝时期,册封我的爷爷和父亲二人皆为列侯,可时至如今,阳平侯国废除,我们河东杨县徐氏日渐衰落,彦胄所说的‘太平本是将军定,不许将军见太平’此言不差......” “我心中不甘,不分昼夜的练武,只是想时刻提醒自己莫要忘记祖辈昔日的荣光,即便武将拥有再高的本领,在和平年代也发挥不了他的作用,朝廷之中文官始终是主导,这次益州平叛确实是个机会,我不想就此错过。” 徐俊义眸子里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淡笑说道:“钟家想要复起,有彦胄在前,我何不乘着这东风,与他一起建功立业,况且我相信昔日万户县侯(钟会)没有做到的事,彦胄一定可以做到。” 到了傍晚,一辆牛车正往东街驶去,车内之人正是文澈和吴尽,而段正纯却和祝才子先去了醉香楼。 “吴尽,你派去益州的人可有打探出什么可靠的消息?”文澈开门见山的问道。 “今早有人飞鸽来报,游泰之四年前应该在益州一带盗了一个战国时期王公的古墓,获得十几箱价值连城的宝贝,不过康岷觉得他私自招募了一支摸金队,坏了摸金校尉行内的规矩,便派手下将那支摸金队尽数歼灭了,还放火烧了游泰之的别院,这也算是一个小小的警告。” “那他所开的药铺惹上的官司以及那名叫琼花的小妾都与益州康岷无关了?”文澈沉声问道。 吴尽笑道:“也不能说是全无关系,在药铺抓的药是好的,不过是那药方有问题,琼花父亲的死归根到底应该是那家医馆的大夫诊断有误,而那家医馆却是康岷手下的人开的,我想当时游泰之一定认为是康岷故意陷害他,所以才派人去他的地头上抢生意。” “游泰之和康岷都已经各立门户了,关系不睦,互相抢生意也不算奇怪,只是梁州和益州这两地的联络点是少主的父亲派人设立的,可不是用来让他们谋取私利的。”文澈冷声说道。 吴尽幽幽开口道:“游泰之和康岷并不是主人的嫡系,原本就是要再安插心腹到益州的,只可惜主人不在了.......” 在醉香楼内,很是安静,只有中间的一桌有客人,那客人中等身材,一张铜质面具正放于桌边,他倒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酒慢慢的放到桌对面。 他的整张脸被火严重烧伤,连五官都变了形,看起来甚是毛骨悚然。此刻他说话的声音略带伤感,“阿琼,你已经离开三年了,我仍然能够常常梦到你,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我却在梦里找不到你的身影了,难道你真的要在我的梦境里彻底消失吗?” “主人,小的有事回禀。”祝才子想要走进来,无奈几个高个大汉拦住了他,他只好扯着脖子高声叫喊。 游泰之并没有回头,仍旧独自喝着酒,段正纯歪头一笑,故意提高声音喊道:“琼花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