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俺家祖传宝弓,价值五十金,若有人能把此弓拉到满月,便分文不取送与他。” 那大汉高声喊道:“不知各位小郎君可想试一试俺这把硬弓?” “我看那人像是从外地来的,这弓卖的这么贵,怎么会有人愿意出钱买呢?拉弓要有好膀子,我和山延可是拉不开那种硬弓的。”楚颂之摇了摇头,又把目光投向张与。 却见张与抿了一口茶,示意伴鹤把那张弓取来,没想到伴鹤一人根本拿不动那张弓,和逐风两个人才把那弓拿过来。 张与单手接过来,眼神掠过一丝诧然,那汉子已然被两名护卫带到他们面前,手摸了两下短髯,脸上露出得意之色。 张与伸出两指微微拉动了一下弓弦,似笑非笑道:“好弓啊。” 那汉子嘿嘿一笑,“小郎君只要能把这弓连拉六个满,我便分文不取,但你要是拉不开,不管你出多少钱,我都不会给你。” 张与点点头,目光冷然,伸展了一下右臂,然后抓住弓弦,连拉六次,弓如满月,最后那一下他双手发力,猛地扯断了弓弦,弓也折了,他把两半弓摔到地上,厉声喝道:“拿下他!” 手持长矛的护卫正要把他包围住,又有十几名大汉从山坡上速速冲下来,张与慌忙抓住雨轻的手臂,把她拉到自己身后,看向苗烈他们,命令道:“保护好她!” 突然这大汉从干草堆里取出一条熟铜棍,打倒了几名护卫,就跃至张与身前,抡起铜棍,迅猛有力的朝张与面门劈来,张与快速旋身,当即夺过护卫手上一根长矛,长矛挡住那条熟铜棍,顺势向下擦过去,铿锵作响,长矛直接把那折叠桌砍成两半。 大汉的双手被那股强力震的一阵发麻,还未缓过神来,张与再次用长矛击打他的前胸,他后退数步,最后铜棍尾部砸进了地面。 “哈哈,你小子有两下子,难怪从豫章郡跑来的那几个蠢货都栽到了你的手里?”大汉双手青筋暴起,稍微松了松。 “我就知道你并非真心卖弓,方才在亭子间我就注意到了你,你在溪边喝水时单腿跪地,成半蹲姿势,你应该不是中原人,多半是来自辽东塞外。” 张舆冷笑问道:“你们该不会是慕容家派来为死去的慕容昴报仇的吧?鲜卑都督慕容廆近两年来劫掠昌黎郡,年年不断,还侵扰辽东地区,野心真是越来越大了,早年我的爷爷任安北将军时,可是很欣赏慕容廆的才能,特意将簪帻赠送给他,与他结为挚友,没想到他也是个阴险狡猾的家伙?” “既然你是张司空的孙儿,我便给你一个面子,今日我只要取她一人的性命!” 那大汉伸手指向站在一排护卫身后的雨轻,怒道:“慕容昴被裴家人所杀,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就凭你们?”张舆睨视着他,寒声道:“你们的命虽然不值钱,但你们背后主人的命还值点钱,要么束手就擒,要么死在这里,你们自己选吧。” “小郎君未免太自信了,不如今日就让我领教一下干将剑的厉害吧!” 大汉手持熟铜棍,正要冲杀上来,突然脖颈后面被什么东西射到了,他慢慢回过头去,就看到苗烈正站在他面前,而雨轻躲在苗烈身后,探出半个小脑袋,歪头笑道:“想杀我可没那么容易。” 那熟铜棍坠地,大汉瞬间倒地身亡。 其余的持刀高个大汉见势不妙,不再恋战,就要朝竹林那边跑去,不料厉生带着一队弓弩手已然赶到,那些人再无退路,只得拼死杀过去。 当只剩下最后一人时,却听那人仰面大笑道:“我等并非哨聚山林之辈,一世行清名忠义之事,无愧先主,生又何欢,死又何哀?其始而本无生;非徒无生也” 声落,那人双膝跪地,横刀自刎。 “这些人还真的有视死如归的胆魄,临死前还念着先主,也许是我猜错了,他们大概不是慕容家派来的杀手。” 张舆将长矛还给身边的护卫,然后就走到雨轻身边,问道:“你在看什么?” “公安哥哥,他的右臂上还有纹身呢。”雨轻蹲下身子,掀开他的衣袖看了看,小声狐疑道:“跟裘大隐身上的纹身一模一样。” “苗烈,你刚才使用的是什么奇怪的暗器?” 张舆对那纹身不太在意,觉得辽东塞外的游牧民身上纹有图腾也很正常。 苗烈讪笑道:“都是些不入流的小手段,让小郎君见笑了。” “天色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张舆俯身轻声道:“看他们还算是血气方刚的汉子,就命人把他们好生埋葬了吧。” “嗯。” 雨轻微微点头,站起身,跟着张舆走回牛车前,原来王戎和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