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轻姐姐,等等我们。” 裴恬匆匆抱起那个油纸包,和裴珏赶忙追过去了。 卢琛瞪视着他,没好气的说道:“李如柏,你为何要出现在这里呢?没有你更好些。”说着就疾步赶上去。 “我好像并没有妨碍到你,难道你这个名门贵公子想要在这里做什么不光彩的事情吗?” 卢琛不想理睬他的闲言碎语,随着往洞深处走去,他修长的剑眉微微蹙起,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今日他们遭遇凶险,是下官疏忽了,不过我已经命宁县尉带着所有捕头衙役出城去那座寺庙探寻他们的踪迹了。” 在裴家避暑别院内,裴绰和王戎坐于前厅上,面色沉重,姜建又开始讲到拷问那些被抓捕回来的鲜卑贼寇的情况,裴潭很是不悦的摆了摆手,敛容问道:“我只问你,他们掉进去的那个机关暗道到底有没有出口?” 姜建迟疑一下,低首道:“据贼寇所说,那是一条死亡暗道,不过我想总能找到破解机关的办法的,只是需要时间。” “姜县令这话说得轻巧,那么你需要多长时间呢?” 裴潭从吕莘口中得知雨轻和小智他们出了事后,虽然脸上挂着些许担忧,但他还能够保持清醒与理智。 而他的妻子周甯却是泣不成声,哭着喊出遥儿的名字,这是她早夭的大儿子,长到十二岁就病死了,遥儿是个品学兼优、勤奋好学的孩子,也是裴潭最看重的长子,听着周甯放声痛哭,他的心头也是一阵酸楚。 如今周甯只有小智这么一个儿子了,如果他再有个三长两短的话,想必周甯也是活不下去了。裴潭只得上前宽慰她,说雨轻最是聪明,一定会保护好小智和阿飞的,这件事还是暂时不要让裴宪那边知晓,也不要传到洛阳的府中。 只要周甯想起遥儿便会心口疼,裴潭又赶忙命人去请大夫,让白灵儿好生陪着她,然后他吩咐裴肃一些事后,就匆匆赶来前厅。 谭采也在厅上,看姜建已无话可答,便主动走上前躬身回道:“王司徒,裴校尉,依下官看来,此事有些蹊跷,万山寺荒废已久,那伙鲜卑贼寇却知晓寺中设有机关暗道,莫不是他们与先前的万山寺高僧慧法勾结,如今慧法在满水寺,想要弄清楚此事的来龙去脉,还得从慧法身上着手调查,当然还得调查当年斥资重修寺庙的是哪家人,说不定也就能破解机关了。” 王戎拍了一下桌子,盯视着姜建,肃然说道:“这些孩子若是出了事,我拿你是问。”然后又扫了一眼谭采,继续道:“在你治下发生的抢劫案和白骨案,你如何审理,怎么结案,那是你这个成皋县令自己的事,什么上官家、柴家,谁犯了法就定谁的罪,之前公安他们去郊外遇袭那件事,和今日在这寺内所发生之事多半是有关联的,你最好尽快把他们救出来,不然你应该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姜建和谭采齐声答道:“下官明白。” 王戎摆手示意他们退下,然后转头对裴绰说道:“听幼安说,慕容运已经死了,他是鲜卑都督慕容廆的弟弟,带人偷偷潜入洛阳附近,胆子倒是见长,我会修书一封把此事告知张司空,早几年慕容廆率部从辽东郡迁往辽西郡徒河县,现今居于大棘城,还是那么不安分,辽东太守和东夷校尉玩忽职守,朝廷自是要问责他们的。” 裴绰微微点头,嗓子忽然有点发哽,“景和,多派些人手,别再让公安出了事。” 裴潭颔首道:“四叔,我已经让德操带着五百部曲出去找他们了。” 王戎轻叹了口气,说道:“公安从我这里借走了三百家兵,他走的时候慌慌张张的,连杯水都顾不上喝,这都快到傍晚了,估计也是一整天都没吃东西,这样跑来跑去的,要是再把自己折腾病了,又该怎么去救人呢?” 其实在今早张舆、山延和楚颂之爬山看完日出之后,就准备返回裴家别院,当时张舆还想着回去后作画一幅,把日出的美景画下来,送给雨轻,可是他在途中正遇上了吕莘和莫然他们,当得知雨轻掉入机关暗道中,便快马加鞭的赶到王戎别院中,禀告了此事,还带走了三百家兵。 除了张舆,还有一拨人马正在四下找寻雨轻的踪迹,就是在卢琛被围攻之时赶来救援的南云所带领的那支队伍,陆玩离开洛阳前特别交代过南云,就跟那年在临淄一样,轻易不要暴露身份,暗中保护雨轻的安全即可。 在南云进到大殿之时,雨轻已经掉入了机关暗道,他掳走了两名鲜卑士卒,从他们口中却没问出任何信息,原来知晓机关的人除了慕容运,就是他的心腹部下,那个已经被石壁暗弩射成刺猬的男人。 不过其中一名鲜卑士卒告诉南云,万山寺内的机关暗道并不是慕容运的手下修建的。 一般情况下,修建秘密暗道的工人最后都会被主人灭口,不是被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