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 这个青衫男子叫龚元量,是去年刚进嵇家的乐人,他今日演奏的曲子是阮籍所作的《酒狂》。 龚元量不由得感叹道:“琴老,我倒是想喝醉,可怎么也喝不醉。” 此时一位容貌清丽的女司仪走上台,为没有自甘堕落,他仰天长啸,彰显着一代志士的风范,他有担当,有胸怀,为什么他的眼中常含泪水,因为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一滴一滴的酒恰似阮步兵心中一点一点的泪........” 嵇蕃坐在一位身穿月牙色锦袍的花甲老人身边,这位老人就是竹邑薛家的家主薛兹,师从北地傅玄,通经善文,曾任御史中丞,在卫瓘惨遭冤杀后,他便辞官归里。 这首《酒狂》正是嵇蕃特别为他准备的,因为薛兹很佩服阮籍的才华,对他的诗作更是情有独钟。 郑丰在旁解释道:“季公兄(薛兹字)举办赈灾义演,彦先兄本想过来,无奈公务繁忙,实在抽不开身,让我转达歉意。” 嵇蕃笑道:“季公兄当然理解,他又何须致歉?只是逸民兄缺席,让季公兄略感遗憾。” 薛兹摆手道:“算了,每个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不必强求。” “人心隔肚皮,永远不要高估自己在别人心里的位置,也许在裴家人看来,我们薛家做的事与他们毫无关系。” 说话之人是一个清秀俊朗的华服男子,看上去刚及弱冠,手里把玩着一只羊脂白玉卧马,他叫薛绅,字公垂,是薛兹的嫡子,许伉是薛绅的姐夫。 今年初薛绅去了洛阳,写诗一首送给裴頠,欲求郎官一职,裴頠却不予理会,他对裴頠有所不满,上回他也没有和薛融一起去夏侯府赴宴。 突然清脆的话语声响起:“薛兄此言差矣,我叔叔不是不想来,而是有事不便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