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音在这里待了一个多小时,本来也有些饿,便没有拒绝服务员的好意,接过服务员递给她的蛋糕,又走回到原位拿着跟叉子慢慢地吃起来。 蛋糕的味道还不错,只是手上这个托盘精美归精美,质量实在不敢恭维,用来装食物的托盘,做得太过于薄了,显得一整块蛋糕拖在她手掌心,就像是直接抓着蛋糕一样,掌心中隐隐还有些湿意。 这股湿意让她的掌心有些黏糊糊的不是很舒服,顿时也没有了食欲,她微微叹气,走上旁边的桌台,抽了两张纸巾,正想把蛋糕放下擦一下手。 谁知她蛋糕突然就像长在她的手掌上一样,她放了几次都没能放下去。 盛音心里咯噔一下,直觉到不妙,这股所谓黏糊糊的东西,看来压根就不是因为托盘质量太差导致蛋糕的油气沁出来,而是有人在托盘底部抹了东西,这东西现在正强力地吸附着她的掌心,连同整个蛋糕一起,稳稳地粘在她的手上,让她怎么也拿不掉。 现在看来,这些黏糊糊的东西就是胶水之类的了,可是,这到底是谁做的?又是什么目的? 蛋糕是一个男服务员递给她的,但是那个服务员推的是餐车,负责的就是游艇上宾客们的饮食需求,看到她一个人在栏杆边站着,问她一下需求也很正常。 那服务员身形高大,看起来也是端端正正的,不像是会搞这种恶作剧的人啊,况且,他也没有动机要对她做这种事情。 难道是项雪? 盛音心下一沉,觉得多半就是这个可能了,项雪一向看她不惯,一直误会她和程洛远之间有什么。 在他们都还不认识的时候,她就可以因为自己单方面的猜测,而串通人把她骗到别墅对她下手,虽然她本意不是想要她的命,却也差点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后果。 由此可见,这些个吓人,或者捉弄人让人出丑的事情,项雪做起来想必是驾轻就熟的了。 怪不得对作为臆想情敌的盛音,项雪还能主动提出邀请她来参加婚礼,还在刚才的碰面交流中做出那么一番大方端庄礼貌的姿态。 原来项雪做这一切就是为了放松她的警惕,再对她出其不意地下手,恶作剧让她难堪? 盛音感到烦躁又无奈,本以为在经过上次的事情后,项雪应该收敛一些了。没想到这个大小姐还是这么嚣张跋扈,不讲道理,为了对付她,居然连自己的婚礼都可以拿来利用。 尽管这只是一些对人伤害不大的恶作剧,最多也就满足一下她捉弄人让人尴尬的虚荣心,但这样一直被人恶意针对的感觉,也让盛音觉得烦乱不已。 此刻蛋糕已经粘在她手上了,想必不多时那个项雪就会带着她那一帮好姐妹赶来看她的笑话,让她在众多宾客面前丢脸。 盛音又试了几次,还是没能把蛋糕取下来,看来这还是很难弄掉的强力胶,她在桌台旁跟一个蛋糕较劲,已经引来周围几道好奇的视线。 她叹了口气,决定还是先想办法离开这里,到时候回家再慢慢取下来也可以。 于是她放松姿态,假装端着蛋糕小口的吃着,泰然自若地往船尾的方向走去。 然而她还没走几步,就迎面遇到了一个熟悉的人,正是嫌人多烦闷,也正在四处走着散心的陆成璋! 二人四目相对,脸色都微不可闻地变了一下。 陆成璋在看到盛音这一身清雅的装扮,眼神中先是闪过了一道惊艳的光,只是很快就被他掩盖过去。 他朝她走过来,状似无意地问道:“你怎么也会来参加项小姐的婚礼?” 陆成璋问这句话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只是因为当时别墅的事情他也是知情人,知道项雪对她怀有多大的恨意,把她当做情敌。 所以,一般在这样的情况下,陆成璋自然理所当然认为盛音会选择避嫌不来参加婚礼,没想到她不仅来了,还这么大大方方在这里吃起席来。 盛音在初见到他时一瞬间的慌乱过后,很快回过神来,她微微笑了笑,语气坦荡:“程先生是我的大学同学,他们夫妻邀请我,我自然应该过来送上祝福,陆总不也来了么?” 陆成璋微怔,随即了然地点点头,微扬的眼角眉梢,似乎还带着些许笑意,像是在赞许她这种大方坦荡的处理方式。 盛音看到他这样的表情,不由心口又是一阵微微的激荡,她垂下眼不去看他,低声说道:“陆总,我这边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她已经受够了像是项雪他们一样的人因为自我臆测而对她的针对了,想到现在陆成璋在这里,那么容晞可能很快也会出现,她可不想再造成什么麻烦。 更何况,她现在手上还捧着一个麻烦呢,她必须得趁看到她的人还不多,趁项雪还没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