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天,余夏的“宏伟事迹”已经在村里流传开来。每当余夏单独走在路上时总能收到三三两两敬慕的目光和偶尔的投喂。 虽然投喂的大多数是路边摘的小果子,但是心意到了再酸的果子也是甜的。 在余夏不知道的时候甚至还流出了“余夏大夫是专为兽人看病的大夫”这样的传闻,这两天时不时有三两个身患小伤小病的兽人来找她看病。 别的不说,福泽点数是蹭蹭往上涨,可把余夏乐坏了。 乐得余夏这几天都是哼着歌儿回家的。 这天,余夏刚走到家附近,远远就看到了门口有一道踉踉跄跄的人影。定睛一看,竟是无忧拖着半残不残的身体艰难地扶着篱笆栏下楼。 只见他脚下一空,身子一歪,眼看就要摔倒之时,余夏三步并两步冲上去,堪堪在无忧即将与地面近距离接触时当了肉垫。 “嘶——你没事吧?”尾椎骨受到撞击,余夏疼得猛吸一口,但她还是更关心无忧这个伤者有没有摔坏。 可千万不要再折腾她了! 少年趴在她身上,双手攥着她的衣襟,瞪大了眼睛,呆呆愣愣的。 躺了好几天,无忧身体恢复了大半,脸上也终于有了血色。过长的头发总是任凭它们贴着脸颊,显得阴阴沉沉的。好在眼睛的金色点亮了整体色彩,无意间流露出来的无害无辜感总是让余夏欲罢不能。 “无忧?” 见他没有反应,余夏生怕他摔傻了,伸手捏了捏他的耳朵:“你还好吗?” “……!”无忧似乎才刚回过神来,浑身一颤,将脸埋进余夏怀里用力摇摇头。耳朵上的绒毛总是会挠到余夏痒痒的,让她想起救助站里总是喜欢扑过来撒娇的大狗狗。 可恶!怎么会这么可爱! “你是想要去哪里吗?我可以带你去。”余夏知道自己嘴角肯定在疯狂上扬,恨不得将怀里的人一顿猛揉。 “……没,有。” 怀里人声音闷闷的,像刚学会说话的孩童,一字一顿说得很努力。 “想,见你,就出来,了。” 突如其来的真情告白。 余夏在心里360度托马斯回旋转流泪:“我也——” 话还没说完,无忧却突然抬起头,凑到余夏身前鼻子小弧度地抽动两下,原本亮晶晶的眸子瞬间暗了几度。 “有,很多人,的味道。” 少年望过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可偏偏也是这样无悲无喜的神情却让余夏莫名产生了“你居然背着我在外面有猫了!”的心虚感。 她有什么错!只不过是犯了全天底下人类都会犯的错罢了! “我……”余夏正打算为自己狡辩……呸,是解释些什么时,一道黑压压的身影背对着夕阳,阴影将他们二人笼罩。 “你们在干嘛?” 余夏顺势仰头望去,好像一瞬间看到了男人头发底下的琥珀色眸子,但很快就被掩盖过去。大叔居高临下看着他们俩,颇有一种家长瞅见自家这俩糟心熊孩子的心累感:“要亲热也得找对地方吧。” 我不是我没有! 余夏在心底呐喊,下一秒却感到身上一轻,无忧被拎着领子从余夏身上提起,一脸茫然地被大叔扛到肩上。 “回去了。” “哦……哦。” 大叔好像总是这样……有点贴心? 今天的晚餐是大叔带回来的一袋白馒头和熟悉的烤土豆。余夏也是每日一次后悔自己当初不是从新东方毕业的。 天天吃这些没有调味料的食物她的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 尽管如此余夏也不敢有什么怨言,草草吃了半个馒头后把剩下的全部推给无忧解决。 吃过饭后,余夏向大叔和无忧讲述今天又发生了什么,又有多少小男孩小女孩给她送了花花。 “看,这是小蜜送我的花环!”她得意地晃晃脑袋,发上花环的小花像零零散散的星星,藏在叶中含羞待放,嫩绿新叶随着她的动作柔软地晃动,连同底下那张明媚笑脸也无比艳丽。 “很好看吧!那些小朋友们都好可爱,还会特地把尾巴塞过来……嘿嘿嘿。” 余夏根本忘不掉有着狐狸尾巴的那孩子!手感斯巴拉西! “真的都是一群很好很好的好孩子呢!” 大叔手一顿,仿若无人做着自己的事。他每天都会擦拭刀身,擦掉四处飞溅的血液,拭去丑陋虚伪的面容。等回过神来,刀身倒映着他此时的脸,早已看不清原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