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掰开嘴扯出舌头—— “既然这么贪吃,那我就让你再也尝不出味道!” 那把用于夹煤球的钳子离他越来越近,近到他尝到了煤粉的味道,而那张因暴怒而狰狞的脸是要将他吞噬殆尽的魔鬼——! 舌头被无限拉长,拉到再拉不出来为止,那把小刀也已经抵在了上方! 他想要挣扎,挣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小块鲜红带血的肉块在地上弹了两下被裹上了一层土,然后便是淋漓不尽的鲜血一泻而下,一滴、两滴……在地面聚成了一小片湖泊。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他从未发出过这般撕心裂肺的惨叫,痛得沁如骨肉,痛得理智崩溃。那一刻身体已不受控制,擅自为保护自己做出了反抗! “啊——!” 又是一抹飞溅的血液,但是却是男人的。兽人的尖牙早已穿过重重组织,在手掌的另一面穿出!伴着男人的一声惨叫,他狠狠被一脚踹飞出去! “拔了他的牙齿!” “咬过人的兽人必须得弄死!” 村民叫嚣着,举着钳子围了上来。 牙齿被硬生生拔下来的瞬间他就痛得昏了过去,村民以为他死了,便草草装进麻袋丢到了山里。 他不知何故又醒了过来,全身疼得麻木,明明就这样死去还更为轻松一点。 浑身冰凉,四肢也使不上劲儿,似乎连鼻腔和气管都呛进了血。他咕蛹着从麻袋里爬了出来。 他什么也没在想,只是在杂草丛生的地面上爬行着,不知想要找到什么,也不知想要去往何处。 也许只是想找一个可以安心睡去的地方。 庙里,高高在上的神明正在俯视着他,纵使已布满青苔和蛛网,但祂仍平等且怜爱地注视地面上的一切生灵。 即使是这个犯了一点小错而被施以暴行的孩子。 他睡在自己最熟悉的柴堆里,四肢发冷,听着心脏越来越慢的声音,渐渐闭上眼睛—— “——?你在哪里呀?” - 今天就是出发的日子了,昨晚与赵叔交涉后,赵叔欣然答应了载她一程的请求,甚至还主动问她身上还有没有盘缠。 已经承了他们家太多好意了,即使是余夏也没有那个厚脸皮要钱,更何况……她也不缺钱。 为了感谢夫妇二人这几天对她的照顾,余夏咬咬牙用点数买了一些谢礼赠予他们,无非是一些看上去比较值钱还可以随身携带的玉石首饰。 夫妇二人虽然推脱着但还是收下了,笑意盈盈,瞧见她时表情又和蔼了好几分,好声好气的。 “咱们今天下午就出发,在车上睡一晚后早上就能到镇里了。” “要跟村里认识的朋友道别的话就趁现在吧。” 朋友……吗? 她想起了很多人:小蜜、阿土、林武、翠儿……还有那个人。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她真是认识了很多人啊。但是一一见面恐怕是来不及,而且……也有不能再见面的人。 怀着满腹心事走在路上,余夏想着先去见见林武,她要走了,但林武的病却还没治好,至少给人留好足够的药才行。 不然真得留下庸医的名声了。 想着,余夏并没有注意到身后跑来的娇小身影,那人蹦蹦跳跳的,俏皮的发髻随着动作跳动。兴高采烈地拍了拍她的肩,“嘿!”了一声。 “小夏姑娘!” 翠儿匆匆赶来,细软刘海被风吹得竖起来,她气喘吁吁的,脸颊也被风吹得红扑扑:“听说你要跟我爹他们一起走了?” 余夏笑着点头:“是啊,忘记跟你说了。” “我居然是从我爹那听说的!”翠儿鼓起脸颊,佯装生气的样子,“差点就没办法来跟你道别了!” “可是我准备一会儿就去找你的呀。” “一会儿?”翠儿这才注意她手上提着一个包袱,好奇道,“你是要去找谁吗?” “我要去找林武。” “林武?” 翠儿念着这两个字,好像在努力思考这是谁。 她好像终于想起来了:“是那个生了怪病的人?” 虽然对于这个称呼很无奈,但余夏还是点点头。 小姑娘立马惊讶地睁圆了眼睛,小声惊呼出来:“哎?!为什么?你不怕被传染吗?” 她的反应并不奇怪,大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