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母亲被赶出村落,开始了长达五年的流浪。 流浪的生活很苦,因为他的原因,母亲只能带着他在荒无人烟的郊外、破庙、废弃房屋中落脚。就算身上有钱,但带着他这么一个累赘也没人愿意收留他们。 年幼的翼族男孩蜷缩在母亲怀里的时候,经常能听到一声声隐忍的啜泣声,他知道母亲在哭,可当他抬头看向母亲的时候,她又只是带着通红的眼眶对他笑。 “没事的,没事的……” 母亲是世界上对他最好的人,那时隼冀遥曾暗自发过誓,无论发生什么他都要保护好母亲。 直到有一天,母亲将他安置在某座房屋废墟中,告诉他要出去找食物,在这里乖乖等着……结果,他在腐朽的木板下等待了一整天也没有等到母亲回来。 或许是无法回来,又或许是不愿再回来。 但唯一可以得知的是,隼冀遥在八岁的这一年成为了孤儿。 一直到隼冀遥十三岁那年,他的父亲才终于出现在他面前,说要带他走。但他没有问关于母亲的事,好像已经对一切都有所了解,父亲抱着他的时候表情难过得快要哭出来。 直到后来,父亲临死前才告诉他,母亲还活着,嫁给了一位将领,而这支夺走父亲生命的箭矢,正是这位将领射出的。 最后闭眼时,父亲却还在念叨着:“阿遥……不要恨你的母亲……”随后,声音越来越小,再到一切归于寂静。 “……” 可是,这份被母亲背叛,还被父亲劝慰不要怨恨的这份心情……该要怎么放下啊。 于是他索性什么也不想,一切错误的源头追根揭底就是人兽两族的恩怨,他只要带领着「破晓」朝着这个目标不断行进就好……个人的感情都是可以湮灭的。 听着隼冀遥若无其事地说出自己的过去,讲完了之后他还依旧保持着笑容,甚至还朝她眨了眨眼睛:“其实都是一些大不了的事,都过去了。” 余夏观察着青年的表情,一时没有说话。 “你不准备说些什么吗?” “……”余夏抿唇,垂下头,摇了摇头,“我正在想,你不介意我再想一会儿吧?” 在她的认知里,隼冀遥不是会这样主动说出自己过去的人,这让她不得不多想了一点。 “行,你慢慢想~” 红发青年嘴角含笑,上扬的尾音彰显着他刚刚所说的一切都是带着点别的目的的……余夏心中忿忿,还好……她刚刚把持住了差点泛滥的圣母心。 他们来到前庭,士兵们正聚在一起比试切磋,叫好声震耳欲聋,站在远处都能感受到那扑面而来男人堆的热浪。 “好!” “打回去!” “攻他下盘!” 远远能看到人群中心有一红一黑两道身影,他们打得有来有回,生生肉搏的响声让人听了牙疼。像余夏这种战五渣都能看得出那两人身手都非常不错,但渐渐的,能看出红影逐渐处于劣势。 余夏眯着眼睛瞅了半天,突然惊觉其中那道红影居然是苍耳! 她大惊失色:“苍耳怎么会在那里!?你又挖我墙角了!?” 隼冀遥哑然失笑:“什么叫挖墙脚……我可什么都没做。是你家那只大狐狸非要找黑鹰再比试比试。” “苍耳?!” 居然还是苍耳先提出来的比试……余夏怎么想也想不到那个温温和和的苍耳也会有如此野性的时候。 “是啊,大概是觉得上一次太丢人了吧。” 余夏有听苍耳自己说过,上一次在山林里的时候他被黑鹰缠上了,仿佛遇上了天敌那般,他在这只大鸟的攻势下根本毫无还手之力,最后还被打晕带到这里来……说到这里的时候,大狐狸非常失落地俯低了身子,耳朵也垂下来,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如果那个时候我在的话,你就不会掉下去了。” 你说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大狐狸! 只不过这场比试还是以苍耳的落败而告终,黑鹰——这个鹰头人身的肌肉大汉走上去一把将苍耳拉起来,爽朗地大笑道:“哈哈哈!狐狸老弟还得再多练练啊!” “……” 余夏很少见到苍耳会露出如此挫败的表情,因为打了一架,艳丽的毛色染上一层尘土,灰不溜秋的。 他拉着黑鹰的手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受教了。” “哈哈哈哈!我只是在揍你而已!” “……”大狐狸更郁闷了。 不知是谁先发现了人群之外的隼冀遥,一声“隼大人”激起了千层浪花,众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