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僵。 可金发青年却只是笑笑:“阿远兄弟经常有提起你,所以我也算是认识你了吧。” “……”祁凌志呼吸变得很轻,“是,是这样吗?” “嗯。”白翎笑得很温柔,他转身,指向不远处的草棚,能隐隐约约看到一抹黑色的尾巴在左右摇摆着。 “看,阿远兄弟就在那里。” “他等你很久了。” … 穆则远觉得自己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恢复了很多,甚至都已经习惯了被吊着,悬空的感觉。 他以前因为体型不方便玩不了秋千,没想到现在直接在秋千上住着了……这也算是圆梦了吧。 白兔少女每天都会过来替他擦拭身体并涂药,一开始还会觉得害羞,但现在,他已经没有了那种脸红耳烫的感觉,甚至还可以悠然自得地跟白兔少女搭起话来。 习惯可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啊。 不能走不能跑的日子对这个从小就奔驰在草原上的人马来说简直就是一种对意志的折磨。再加上因为被吊久了,下腹皮肤总是瘙痒难忍的疼痛。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白翎兄弟总是会过来陪他聊天。.. 不过聊的内容大部分都是互吹对方的主人。 不得不说,白翎兄弟唱的那首“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总是能触动他柔软的内心。 好好的一个肌肉猛男听着听着突然就泪洒现场,把白翎给吓得够呛。 后来穆则远问白翎这首歌是谁教你唱的,金发青年笑得自豪,说是小夏临走前特意嘱咐他,要是穆则远疼得受不住了就唱这首给你听——果然很有效果呢。 穆则远只觉得不愧是她,连心理状态都给拿捏住了! 余夏:其实我只是想整个活…… 穆则远已经从孩子们口中听到余夏他们回来了,孩子们都跑去大门口迎接她,后庭里只剩下晃晃悠悠的秋千和同样晃晃悠悠的他。 已经是春天,阳光很明媚,穆则远看着地上自己的影子,尾巴百般无聊的甩着……他觉得余夏马上就会过来看望他了,果不其然,他听到从身后传来几道脚步声。 而地上的影子也多出了三道,穆则远觉得其中一道影子的轮廓有点眼熟,正想着的时候,有人用颤抖的声音呼唤出了他的名字。 “阿远……” “……!” 穆则远怎么会忘记这个声音?他几乎是一瞬间就知道是谁来了。 他缓缓回头,而那人也走进了他的视野范围里。 “阿远。” 那人又唤了一声,眼中泛着晶莹的泪光。他往前又走了好几步,停在距离穆则远还有几步的距离。 张开的手又攥紧,开开合合好几次。正如祁凌志不知该如何开口一样……明明他们以前是那么无话不谈。 “……” 穆则远也哑住了,喉结不住地滚动,似是不可置信祁凌志会出现在这里。虽然说迟早有一天要回去见他,可是现在……他毫无心理准备。 少主比他记忆中要瘦了一点,憔悴了一点,这路上肯定没有好好睡觉吃饭吧。穆则远第一反应是想要好好说教说教他,可是却磕磕巴巴地吐出几个字:“少主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 “是祁少主送我们回来的。” 余夏替他回答道,在背后推了推祁凌志的肩膀。 “我们偶然间在路上相识,后来一聊天发现居然是阿远你的兄弟,我就想着干脆趁这个机会让你们见面——阿远你不会介意吧?” “……不,不会。” 穆则远哽了哽,老老实实摇头:“不如说应该谢谢你?” 余夏笑了笑:“既然如此,那你们好好聊一聊吧。我们就先不打扰了。” 说完,她拉着白翎的手,赶紧离开兄弟重逢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