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香风吹动狐狸鲜红的毛发,果不其然,他又是一僵,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 “白薇你就别捉弄他了!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青芷慌慌张张阻止自家姐妹的行为。她与白薇是亲姐妹,明明年纪差的不多,性格却是天差地别——白薇因为养伤而无聊了好些时日,正使劲逮着一个对象给自己找乐子呢! “哈哈哈!我知道我知道!”白狐狸愉快地摇了摇尾巴,眼睛弯弯笑得狭促,戏谑道,“难得见到和我们一样的狐狸……还生得如此高大威猛,忍不住就——但是,还是个小狐狸呢~” 说着,白狐女子朝他眨了眨眼睛,一切尽在不言中。 苍耳:“……” 他哽住,感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忍不住朝身旁悠闲自得饮酒的千予求助:“千予,我跟你换个位置吧?” “……”黑发青年缓缓抬眸,发下的翠眸并无被酒精催化的迷离,还是如往常那般散发着莹莹幽光的清明,他勾了勾唇,“好啊。” “帮大忙了!” 苍耳迫不及待连凳带人把千予挪到了白薇身旁,而正当他又重新坐下时,白狐女子却面色一变,丢下一句“奴家突然想起有点事!”后就匆匆站起,像是落荒而逃那般跑开。 “啊,她跑了。” 苍耳奇怪极了,可回头一看,千予极其无辜地看向他,满脸写着“我什么都没干哦”的神情。 另一侧,某狼人青年正面色阴沉地坐在桌前,面对这一桌美味佳肴,他却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蓬松的纯黑尾巴都老老实实垂在地上。 “无忧?你怎么了,不开心吗?” 婉椿怯生生地问道,她想再更加接近这个青年一些,可不论她如何暗示,他都没有任何反应……虽然姐姐们都劝她早点放弃为好,可是—— “无忧……你尝尝这个吧,这是我做的!” 她鼓起勇气夹了道菜放进青年碗里去,以这些天的相处来看,她知道无忧喜欢…… “走开,不要靠近我。” 他的声音冷得如淬冰,一双寒芒闪烁的金眸比任何的刀锋都还要锐利,扎进婉椿心中,让她原本的话语削成碎屑,再也拼不出一句完整的。 “……无,无忧?” “……” 狼人青年不再看她,视线依旧紧紧盯着楼上那扇紧闭的门——他隐约能听见从那里面传来余夏的惊呼,诸如“不要了吧!”“太紧了!”“啊……!”之类的话语一声声飘进他耳中,让他不禁猜测余夏是不是遇到了危险。 无忧感觉很烦躁,再等多一盏茶的时间,要是她还没有出现…… “锵!” 一声震耳欲聋的敲锣声打断了各位的思绪,纷纷向声源的尽头望去。 红娟手中正拿着红布棒槌,袅袅婷婷立于台上。见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自己身上,风情万种的女人挑眉莞尔一笑,那副熟练的语气和姿态,确确实实让人想起了她的确是雨花阁的老板。 “各位客官,楼里最近新来了一位俏佳人,琴棋书画样样不精,唯有一张容颜尚可不错,还有——”她说着,却突然止住了话语,连忙用手掩去唇上的笑意,“那么话不多说,让这位新来的姑娘与各位见个面吧!” 话音刚落,只听楼上一阵兵荒马乱的声响当中还夹带着一声破音的“等等!我还没准备好……!”,下一刻,门还是被无情地推开—— “……!!” 余夏被推了出去,顿时哑然。楼下的视线像超强力聚光灯那样直直朝她刺来,让她极难为情得收敛了脸上慌张的表情,感觉自己的脸一定都与这一袭红色纱衣一样红透顶了! 她很少穿如此鲜艳颜色的衣服,不是不喜欢,而是觉得自己不合适。更何况,居然还是这样低胸半透高开叉的衣裳! 她当然想要拒绝,可这两位替她更换衣服的姑娘却说,这是娟娘衣柜里最适合她穿的一件了——因为尺寸比较小。 余夏:到底是什么尺寸比较小你们倒是说明白啊!为什么要露出这种意味深长的笑容啊! 丝丝凉凉的凉风拂过暴露的胸口,将垂落在肩上,精心打理过的发丝卷起。她的长发被绾成了婉约柔美的垂马髻,并点缀上赤金雕花红玛瑙长簪和发钿,华灯照耀下,少女的微红的容颜更如待开的牡丹般娇艳欲滴。 她被牵着一步步走下阶梯,小巧耳垂上的两颗红珠随着步伐一摇一晃,轻巧而又俏皮。而牵着她的极光也梳起了双螺髻,两根水蓝色丝带系在发间,与一身水云缎面绣花袄子相辅相成,裙摆绣着金边碧荷纹,每走一步,都如同荷塘里荡荡漾漾的碧波涟漪。 平日里未施粉黛的少女敷上了香粉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