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认识?” 余夏像发现新大陆那样惊奇地问道,她还发现,虽然差别不算太大,这犬族兽人站在大叔身旁时还显得更高更壮了些……这或许就是草食动物和肉食动物之间微妙的气势差距吧。 “是啊!”黄毛兽人兴高采烈地回答了她,“以前在泸州时,和大潘在同一农场里做过工!” 大叔也叹了口气,一点也不怀念那段孽缘:“我之前跟你说过的……他就是那只蠢狗。” “蠢狗!??”他顿时感觉天都塌下来了,夸张地张大了嘴,“你居然这么说我!?我们不是好兄弟吗?” “谁跟你是好兄弟!” “哈哈哈哈……”很少能看到大叔如此吃瘪的模样,余夏忍不住笑出声,“大叔,你的好兄弟还挺有趣的。” “?” “姑娘你真有眼光!”黄毛兽人直接打断施法,不让大叔有任何发言的机会,“对了,还没有自我介绍,我叫胡八,大家都喊我老八!” 他笑得不拘一节,这样的璨然的笑容放在这样一张伤痕累累,满是风霜与岁月痕迹的一张脸上却不显违和,好似他本该就是这样的人。 看到他,余夏想起了那句「男人至死是少年」,放在他身上或许恰恰合适。 余夏也回以一笑:“我叫余夏,我和大叔……还有他们,因为一些原因住在一起——大家都是家人哦。” “哦,家人……” 胡八似懂非懂,仅存的一只独眼来回在她和大叔身上来回打量,最终好像终于弄懂了什么,醍醐灌顶,“我懂了,你们是夫妻吧!” 余夏:“?”为什么会得出这个结论啊!? 其他人:“啊?!” 大叔:这家伙总算说了句人话。 余夏再一次清楚地认知到,这人真的是个笨蛋的事实。 - 胡八在得知他们即将再次启程前往泸州时,脸上原本的笑蓦地僵了一僵,露出几分犹豫和仿徨……余夏自然是没有看漏这一闪而过的情绪,于是便问道:“你也要去泸州?” 他无奈笑了笑,挠了挠头:“还是瞒不过你。对,我是要去泸州……应该。” “应该是什么意思?” “就……” 看他这副吞吞吐吐的模样,应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余夏本不打算继续多问,可胡八踌躇了半天之后,像是终于下定决心那样——他深呼吸一口,拿起自己随身携带的长剑,从剑柄后端取下绑在环扣上的一块碎布。 他将脏兮兮的碎布展开,除了一些污渍和血迹之外,没有什么特别的。但看着它,胡八那只独眼里却燃烧着熊熊烈火。 “我是要去泸州……找一个人。” 他缓缓道,声音沉到了低谷,像是极力压抑着某种情绪不让其外露,除了有一些沙哑之外,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 “然后,杀了他。” 风戛然而止,明明正午的阳光是如此热烈,可却丝毫没能融化独眼男人面上划过的狠厉和刺骨寒凉,可这一瞬的憎恶又是转瞬即逝的。再抬眼时,胡八又换上了一副笑脸,只不过比之刚才的要多了一抹苦涩。 “抱歉,吓到你们了。但是别误会,我不会无缘无故杀人,我只是……要报仇。” “报仇?” 大叔的表情变得奇怪,下意识认为他说的报仇是要报复害他变成这副模样的仇人。 他其实挺在意胡八以前都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眼睛和腿变成了这个样……但好奇只是好奇,他不会做主动戳破别人伤疤的事。 但如果胡八的目的是杀人的话——大叔不会再让余夏过多地接触他了。 “……”胡八垂下眼眸,不禁握拳攥紧了手中的破布条……他哪里能不知道大潘对他的警戒,的确,没有人会不害怕一个心中充满仇恨和杀意的人。 气氛变得凝重,没有人再出声,刚刚还喋喋不休的胡八也垂下了头,发间的两只犬耳蔫蔫的……这样一个年纪已经是大叔的兽耳猛男,用可爱来形容应该不太合适吧…… 但余夏现在暂时只能想“可爱”这两个字了。 “能和我们说说你要寻仇的是什么人吗?”.. 为了打破这沉重的空气,余夏问道——凡事还是得先了解清楚原委才行。 “……” 胡八抬眼,换了一个坐姿,让那条不太灵活的右腿伸展开来。他点点头,酝酿了一下语言,开始讲述起自己的情况。 “我不是要为自己报仇……而是我的主人。”他放轻了声音说道,“我的主人死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