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你现在,是要站在人族那一边吗?” “……” 女子抬眸,那双黑眸还是那般熟悉的清澈和无暇,但终究还是和以前有不同的……隼冀遥看着她那眼中的悲悯和难过,略微一晃神,想起了天香之前天天拿出来看的那块神牌。 她们长得很相似,甚至连神态也—— 她说:“不,我从不分人族还是兽族。” “从最开始,我所要帮助的,永远都只是那些正在受苦受难的人而已。” “我不愿意见到别人受苦。” … 劫刑场回来之后,余夏也是几乎没有停下来的时候,朝曦苑中的伤者实在太多了,几个医师轮流照看病人也轮得精疲力尽。 还好她不需要睡眠,便将这群站着都能睡着的年轻医师统统赶回去睡觉,让她一个人来照看这一院子的伤者。 “真的可以吗?会不会太勉强了?”小玉还是有些担心,拉着她的袖子不肯走,哪怕她眼下的乌青也十分浓重了。 “没事没事,我可比你们想象中的能干多了。”余夏摸了摸小兔子的脑袋,展露出这段时日中少见的柔和笑容,“小玉这些天里真的很了不起,但你现在比我更需要休息,快去睡吧。” “……好吧。”小玉抿了抿唇,终还是拗不过她,点点头,念念不舍得走进了房间,“有什么事情的话随时叫我起来!我会起得来的!” “行了行了,快去吧。” 总算把小玉赶回了房间,余夏松了口气,眼角余光瞄到身后那几位。 “你们也可以去休息的。” “我不困,你们困吗?”大叔靠在长廊的柱子上,似乎是在看月亮,但无论是太阳还是月亮现在都被一层蒙蒙的阴霾遮盖,光线忽明忽暗,照得还待在院中的各位面色也是晦涩不明。 “不困,也睡不着。”无忧也被这段时间到处都是凝重沉闷的空气影响,再怎么不关心时事,也不得不意识到接下来要发生的是关乎两族存亡的大事。 “马上就要开始打仗了吗?”他不知道在问谁,亦或是自言自语。.. “是啊,要开始了。”白翎回应道,“会害怕吗?” “有什么怕的,反正余夏在哪我就在哪。” 这话说的是无忧的风格,没人觉得意外,可余夏听见后,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但很快又恢复原状。 她似试探性地问道:“你们就没想过也要加入破晓吗?他们正在为兽族而战,你们身手也不错,加入的话说不定还能混个什么将军当当……到时候要是成功了可就是大英雄了。” “……” 她的话让众人顿时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中,他们齐刷刷地看向她,眸中浮着不可置信。 “你是在赶我们走吗?”大叔沉静的目光正在与她对视,远远的,但依旧能嗅到其中怒意,“你是觉得你是人族跟我们待在一起会找麻烦,所以打算一个人悄悄去做些什么对吗?” 余夏:“……”该死的,这人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 “……我会去救人,很多很多的人。”她放轻了声音,“你们要是也一起跟过来的话会被打上叛徒的标签的。” 叛徒的下场会怎么样,林星栩就是示范,她不想再让身边的人遭受同样的遭遇了。 “可是,你还有林小姐都为我们当了一次叛徒了。”白翎看着她的眼睛,“这次也该轮到我们了。” “可是你们没有必要——” “什么叫没有必要。”又有人打断了她说话,是无忧,他极其认真地望着余夏的眼睛,“我们跟了你这么多年,就算是我也知道,无论是人还是兽人都不是非黑即白的,就算不是同族又怎样,这世上还是会有像你这样的人族的。” “我也想……用自己的眼睛去见证,去辨认,去救……我认为的好人。” “……这话还真不像无忧会说出来的话。”大叔笑着调侃道,唇边的笑意淡淡的,“我们现在都是自己做出的选择,不是你自己说的吗?遵从自己的内心——怎么,事到如今想要反悔了?” “……”看来他们确实是被自己影响了,大道理说起来一套一套的,愣是余夏也是没能找到反驳的点。 但是……算了,就先这样吧,反正到时候…… 余夏无奈地笑了笑,视线落在了一直在不远不近的距离盯着她的银发女子,舜不知为何又变回了女身,自那天被骂了一顿后就再也没和她说过一句话,就只是盯着—— 她撑着下巴,语气冷硬道:“舜,你知错了吗?” 舜那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