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但绫罗还在一旁絮絮叨叨着让她再撑一会儿,醒酒汤马上就要来了…… 门外有脚步声,绫罗前去开门,余夏扶着额头坐在桌边,喝酒的后劲一波波涌上来,头一阵一阵隐隐发痛。她闭着眼睛,听见几道脚步声在耳边回荡,有人停在身边,再睁开眼时,灯影觥筹间,一抹暗红衣角闯入视野,一只骨节分明,厚实有力的手掌端着瓷碗,深色药汤在碗中微微摇曳,倒映出一张神情冷暗的脸。 “林武?” 她唤了一声,青年没应,刚洗漱过的皂角气味幽幽飘来,卸下了任何饰品,细碎的发丝落在额前,碎影婆娑,眸光晦涩不明。 “出去吧。”他屏退旁人,绫罗应了一声是,识趣离开,并将守在门口的守卫也一并带走。 室内幽香弥漫,屏风上的花鸟纹在墙上映出栩栩如生的影子。似乎怕惊动了它们,余夏轻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你今夜会喝醉都怪我,只好亲自送碗醒酒汤来谢罪了。” 他执起勺子,递至她唇前:“喝了吧。” “……我自己来。”她抬手就要接过勺子,但他明显不给机会,执意要亲手喂她才显得有诚意。青年嘴角噙笑,又重复一遍:“喝了吧。” 无奈,她只好张嘴,喝下这一口又酸又涩的汤药。 “听说,我们回来以后,在城门口截到了一批意欲出城的马车……车上数名女眷,作伶人乐女打扮,深夜出城着实可疑,士兵已将她们尽数押入大牢,择日审落。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嘴里的滋味实在五味杂陈,余夏蹙起眉头,“人已经被你们关进大牢里了那便问她们自己去,我又怎么会知道。” “自然是审问过的,她们自称是伶人,老板歇业给了她们一笔钱遣散,可问到她们老板在哪,竟一个也不知道。” 他叹了口气:“你说,这人怎么会凭空消失呢?难不成还能像兽人一样长了翅膀飞走?” “是啊,说不定呢。” “……”林武笑了笑,碗中的汤药快要见底,他便放下碗,见她唇瓣被药汁浸得水润,抬手用袖子替她擦了擦。 “对了,小夏在钧州还有认识的人吗?” “什么?” 嘴角已擦干净,青年却并未放手,长有硬茧的指腹重重按在她的唇瓣上,压得下陷,绽开点点红晕。 “我只是在想,我们成亲那日还是需要请些熟识的亲朋好友来见证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