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一个人走进了屋内,身后似乎还跟着一个,张开嘴说了几句话,两人竟然都没听懂,可见来人并非中原人。 传来碗罐的碰撞声,两人似乎摸遍了所有的东西,将几枚钱装进了袋里,从这种做派上来看就不是什么好人,难不成是埋伏已久的匈奴人?! 刘启现在有伤在身,对付一个人就吃力了,更别说对付两个人。 就在这时,窗内一闪,随即一阵倒地声,刘启松开王阿渝,朝着门口走去,推开门,只见门外站着十几个沉默的壮汉,为首一人上前道:“在下郅都,护驾来迟。” 王阿渝细细打量着郅都,高大威猛,眼神坚毅,不愧是刘启未来的苍鹰。 在上林苑铁骑中有条规矩,在危险境地,不得用“太子”等称谓,只准使用暗号对接,以免被敌人擒人先擒王。 刘启点点头,大步迈出门去。 而那两个人早已尸首分离。 侍卫们找回了主人,而不远处的一堆尸体血流成河,这次阻止匈奴人入朝的计划完胜,美中不足的就是刘启受了伤。 而邱思和晁错见到了平安无事的王阿渝并没有任何关心,只担心自己的太子伤势如何。 也是,谁会在意一个不值钱的侍女。 王阿渝暗自叹气,这些铁骑都是朝廷花大价钱培养出来保家卫国的大将军们,随便一个人都比她金贵。 两日后,刘启没有回甘泉宫的府邸,而是直接回了东宫。 太子妃早就回去了,左等右等寻不得刘启的消息,便请示薄太后让自己回去了。 她也没向薄太后告状,毕竟状告再多,人家也只会随便劝几句,她是薄太后的侄孙女又如何,刘启可是亲孙子。 还不如老老实实地在永宁殿里待着,哪里都不去,免得刘启更加厌烦自己。 很快,刘启回到东宫里救治腰伤,铁骑们回到上林苑训练,王阿渝也只好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永宁殿。 “啪!” 青黛手里的戒尺没有打向王阿渝的手心,而是打向了她的脸颊。 王阿渝垂下头,脸上瞬间浮现一条红印,又麻又痛。 “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逃出了宫竟然还敢回来,那夹刑怎么就没夹断你的手指?!” 青黛眼里迸出盛怒的火焰,“偷了银带钩不说,现在又开始向太子谄媚,让太子独独带了你出去!” 王阿渝抓住机会,敞开了嗓音,尽量想让殿内的太子妃听见,道:“不是太子带了奴婢,是中大夫晁错带了奴婢,他身子不适,路上让奴婢前去照拂,因为时间紧迫,这才不曾请示太子妃,还望太子妃饶恕!” 青黛嘴里的话被噎了回去,若真是如她所说,王阿渝不仅不该挨打,还应该获赏才对。 太子妃大概也是听不进去了,“阿渝不是故意的,青黛你就放她走吧。” 王阿渝听出了太子妃语气中的失望,而青黛却不乐意,“您对她这么好,可她是怎么报答您的?!烫伤太子殿下的手背,偷盗银带钩,让您脸上无光,挂不住颜面,这种人,怎么配服侍您,怎么配待在永宁殿?!” “太子妃,奴婢发誓,奴婢这些天一直与晁错和侍卫邱思在一起,太子带领其余铁骑巡逻后山,奴婢并没有见到太子几面,若太子妃不信,可以亲自去询问太子,奴婢险些丢了性命,哪里还敢肖想其他的好处呢?” 她猜准了太子妃和青黛不敢去找刘启打听的心理,就算真的去问了,刘启大概也懒得回复。 太子妃那里没有再说话,青黛好像松了口气,马上去寝舍拿了几个包裹扔到王阿渝面前,冷言道:“既然你现在已经不屑于侍候太子妃,那这永宁殿也不适合你了,该去哪儿去哪儿吧。” 王阿渝捡包裹的手一顿,“去哪儿。” “反正你天生就是受苦的命,还不如回到膳房去洗菜切菜,把一双手泡烂才好。”青黛嗤笑一声,转身离开。 偌大的庭院中,就只剩王阿渝一个人。 回了膳房“官复原职”,倒是真让青黛猜中了,整日里除了洗菜切菜之外就没什么活,唯一的缺点就是总要承受其他侍女异样的眼光,偏偏她还逃不走,只能承受。 膳房里时常能听到关于她的窃窃私语。 “她不是被太子妃挑走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你有所不知,她偷盗了栗良娣的银带钩,被栗良娣亲手抓了出来,听说当场不认,和栗良娣扭打在一起了!” 王阿渝心里翻了白眼,以讹传讹就是这么来的吧,还扭打在一起,就栗良娣那个脾气,真扭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