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汉宫,宫外早有一群侍从翘首以待,几位身着浅蓝色衣裙的侍女一直望着离她们越来越近的马车。 下了马车,馆陶公主立刻笑得合不拢嘴,对着年长许多的李尚宫亲昵道:“李尚宫,真是许久未见了,刘嫖可想您了!” 王阿渝不敢抬头相望,默默移到旁边。 刘启正挺拔地站在宫门的城墙上,他一言不发,先是命令侍卫们下去帮馆陶公主搬运包裹,随后便安静地俯视一切。 李尚宫见了王阿渝便让她赶紧回宫歇息,她便只远远看了他一眼。 他也朝着她那边看了过去,或许是在看姐姐,或许是在看侍卫们,又或者……也在看她。 王阿渝低头看了看手,他先前送的蓟草她都用了,十分有效。 胸口似有小鹿乱撞,等她再次转头去看刘启时,却发现城墙上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王阿渝叹了口气,随手就想拿起马车上的包裹,一旁突然冒出一个侍女,态度十分强硬地将手里的包裹塞到她的怀中。 “别问,问就是这个轻快。”不等王阿渝反应,那侍女便风一般地离开了。 王阿渝抱着包裹无可奈何,只好跟着馆陶公主去寝殿。 不远处,刘启见人走远,才低声对苏小鱼问道:“东西可放好了?” “太子放心,奴才让那丫头把东西塞进包裹里了,阿渝肯定没注意。” “她的伤势如何?” “好得差不多了。” 闻言,刘启长舒一口气。 苏小鱼笑了笑,“太子真是有心了。” 刘启摇了摇头,目光望向远处,“还不够。” 安顿好馆陶公主,王阿渝这才得了歇息的机会。 也不知道馆陶公主的侍女们有什么大病,当时就一辆马车,所有包裹都是从马车上搬下来的,其他人的包裹没问题,凭什么就自己的包裹是抱错了的,明明都一模一样,玩针对么? 跟她一同做事的侍女们全都回了寝舍,王阿渝坐在膳房的院子里吃饭赏月。 她一口凉水一口馍馍,看着弯月挂在高空,繁星点缀,颇有朦胧之感。 吃饱喝足,王阿渝揉揉酸痛的肩膀,拿起小凳准备回寝,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进入了她的视线。 定睛一瞧原来是苏小鱼,王阿渝迈着小碎步过去打招呼。 苏小鱼看到她似乎看到了救星,一把拉住她往小树林走。 “苏内监为何如此慌张,莫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嘘!”苏小鱼见四周无人,这才小声道:“太子的玉佩不见了,你前些日子一直跟他在一起,可曾见到过?” “玉佩?”王阿渝反复回想,她当时对刘启上下其手,也只是摸到了半枚铜镜罢了,何曾见过什么玉佩啊,“并未。” 苏小鱼一脸痛苦,“完了完了,这可如何是好啊,那玉佩太子从小便带在身上,如今丢了玉佩,我有十个脑袋也不够赔的。” 王阿渝感同身受,明明是领导自己丢了东西,一切后果却都要下属背锅,“您最后一次见玉佩是在什么时候?” “大概在今日早晨,馆陶公主驾到,太子特地早起洗漱,那玉佩还是我挂上去的,结果用完午膳就不见了,无论如何都寻不得踪影。” “阿渝,你若是有空,不妨帮我一起找找,如果你能找到,我给你三百钱。” 王阿渝满头雾水,这哪儿是钱不钱的问题,她都没见过那枚玉佩,怎么找,靠鼻子闻么? “苏内监,您还是找别人吧。” 苏小鱼拉住她不让走,“不行!当初在暴室还是我及时赶到将你救下来的!” “及时赶到?”王阿渝发现盲点,“这么说你一开始就知道我在暴室?” 苏小鱼惊讶自己一时说漏了嘴,赶忙狡辩道:“不是啊,是太子让我过去看情况的。” 还能怎么狡辩,不就是自己的太子殿下知晓王阿渝被栗良娣送到暴室后着急得大半夜睡不着,所以才让自己去了暴室救人么? 他当时还不知道要去救谁,刘启啥都不说,就让他快点去,去慢了就打板子。 后来他才想明白,这不就是英雄救美? 他在背地里无数次吐槽过,既然您对人家一见钟情,您去跟人家说就是了,一个大男人扭扭捏捏,还用各种方法吸引人家的注意,妥妥孩童心思。 “哎呀,你这个小姑娘就心善一点吧,回去看看有没有拿错包裹,说不定那玉佩就在包裹里呢!” 说完,苏小鱼拎着衣袍小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