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阿渝总是感叹,幸亏自己有一双巧手。 绣房内适用的缝制手法自己一点就通,丝毫不用别人教导太多便可上手。 认真学了几日,却一直没打听到明镜台那边的任何消息。 这天傍晚,王阿渝正在修补薄太后的衣袍,忽然察觉到有个身影在自己身后立了好一会儿,一直没有动作。 她扭头一瞧,竟是苏小鱼那张温柔和煦的面容。 “苏内监!” 王阿渝见到他十分雀跃,连忙起身小跑到他面前。 苏小鱼笑笑不说话,转身走到院子中央,王阿渝放下手里的东西跟上他。 “带上玉佩,跟我走。” 王阿渝这回学聪明了,轻手轻脚回到房间换了身衣裳,顺手去摸包袱里的玉佩时却摸了个空。 她把整个包袱摊开,一样一样去摸,还是没有。 整个床榻,柜子,角落全被翻了个遍,连个白色的物件儿都没有。 难道当时从膳房出来的时候就没带着? 王阿渝疾步出门,对苏小鱼说了几句便朝着膳房方向飞奔而去。 膳房众人看见她回来惊讶得不得了,全都停下手里的任务,眼睛就盯着她急躁的身影。 所有的旧物都翻了个底朝天,依旧没有。 自己这是把玉佩弄丢了? 脊背一阵发凉,鸡皮疙瘩顺着手臂往上攀登。 完了,这玉佩何等贵重,若是真被自己弄丢了,把身上值钱的东西全卖了也赚不回来啊! 这时,苏小鱼跟了过来,看着王阿渝的模样很是不解,问道:“阿渝,你在寻什么?” 王阿渝露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我在找花呢,戴上花更好看。” 苏小鱼笑了笑,“不必,你现在已经很好看了。” 膳房和绣房两地跑,磨磨唧唧了许久,把太阳都耗到下山了,王阿渝才不得不跟着苏小鱼前往明镜台。 路上,苏小鱼似真似假地开了个玩笑:“这玉佩可要拿好了,这可是太子的母亲送给太子的。” 王阿渝一愣,太子的母亲,指的是如今的窦皇后,还是......以前的代王妃? 不管是谁,自己现在都犯了不可饶恕之罪,见了刘启要不要给他磕头认错啊,让他看在自己曾照顾他,给他喂水采果子的份上,饶自己一命。 要不干脆痛哭流涕算了,编瞎话她最擅长。 夜幕笼罩,明镜台的长廊里挂满了宫灯,但里面的宫殿却是漆黑一片,刘启已经歇息了? 两人刚到门前,一间寝室的宫灯突然亮了,紧接着传来一阵鸡飞狗跳般的凌乱声响,一个跌跌撞撞的身影捂着脸跑了出来。 王阿渝被吓得险些尖叫,她余光中扫到这个人似乎衣衫不整,发丝乱糟糟地披在身后,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发簪掉了,又跑回去捡起发簪飞奔而去,消失在夜幕中。 不单单她,就连苏小鱼也是直接愣住了,他伸长脖子看向那人逃跑的方向,问道:“看清长相了么?” 王阿渝摇摇头。 苏小鱼一脸认真,“肯定是个人吧。” 王阿渝点点头,不是人还能是谁啊。 苏小鱼尴尬地挠挠头,“我不记得我今日还传过谁啊?” 于是,两人站在门口,不知该如何是好。 看那人的状态,明显是被刘启轰出来的,这就说明刘启现在一定生着气,虽然不知道这次是因为什么,但自己要不要进去,这成为了新的问题。 “贸然进去,不太好吧......”苏小鱼又一次展开笑容。 王阿渝很自觉地做了个“您请”的动作。 苏小鱼略带慌张地后退一步,“我不去,我作为内监都是要在外等候传令的,唤我我才进,不唤我,我懒得进。” 哎呦呵,死小子搁这儿撒娇呢? “那我进去又算什么,我伺候人有瘾啊?” 苏小鱼被这话呛了回去,又伸手挠挠头,“哎呀,反正我是奉命找你过来的,你拿好玉佩,静悄悄地走进去,太子应当不会生气的。” 如果玉佩还在,那她说不定会试上一试,但现在玉佩丢了,给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踏入明镜台一步。 “阿渝,你仔细想想,太子是不是对你其实挺好的?”苏小鱼想用言语鼓励她。 王阿渝当然记得刘启的好,但刘启的坏记得更多,不然自己也不会背地里骂过他几十遍。 “太子现在发脾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