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无力阻拦,我是不是征求过你的意见?有意见为何不说,让我思来想去,反复猜测?” “妾怕太子嫌弃妾容不下其他人。” “那你到底能不能容下其他人呢?” 王阿渝默然,这要是回答不好,后果会是什么? “你就不能说出你的真心话么?!”刘启忍不住大声起来。 她抹掉眼角的泪痕,“妾不想与别人共侍太子,妾很不舒服。若是太子执意要纳,妾......也能接受的。” 黑暗中,王阿渝虽然看不清楚,但也能感受到刘启的目光中充满了失落。 果然,刘启放开她,冷言道:“我还以为你会非常在意......我!” 他在寂静中站起身,快步走出房间,径直回到寝室去了。 王阿渝突然明白了什么,连忙起身追了上去。 刘启已经躺在自己的软榻上,背过身去,没有理会她。 她就在他身边悄咪咪地躺下,紧紧挨着他,手指缠绕他乌黑的发尾,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当你只能指望一个人的时候,有些话的深浅是很难把握住的。 王阿渝并不后悔自己说出去的话,哪怕刘启再问一次,自己还是会这般回答。 刘启说他喜欢听真话,可有些真话说出口,未必能有好结果。 自己吞吞吐吐的,仅让他知道自己对王姬的到来很是介意,至于介意到何种程度,她真的没必要说出来。 而不说明白的后果,就如同现在,只能看他的后背,若是说明白了,难免会被他认为自己善妒,万一某天翻旧账,岂不是罪加一等么? 人性经不起考验,自己也不想在他面前展现丑陋的一面,即便自己只能在他身边四五年,依然要让他知晓在这四五年里,自己是表里如一的。 她壮起胆子,握住了他的手,耳边却已经响起鼾声,太扫兴了。 王阿渝一夜没睡好,晨曦熹微,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身边人早就已经出去了。 她扑到窗边望向外面,正好看见他跃上马车的身影,旁边还跟着郅都,他这么早就来接刘启,一定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 她还有心里话没跟他说开呢,他可别脑子一热直接把王姬带回来了,那时可就无法挽回了。 王阿渝有些后悔,没想到刘启在男女之事上这么小心眼儿。 但现在总不能追过去吧,只能等他今晚回来再解释。 这天她心神不宁,院子里待不住,便转悠着来到蓬莱河,看着河面上的莲叶微微愣神。 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咳嗽,王阿渝回过神,转头去看,结果看到了把她吓一跳的人——青黛。 太子妃身边只有她一个侍女,太子妃不常出门,而这里又是刘启活动的日常范围。 她若出现,必定来者不善。 青黛还是一张气鼓鼓的脸,眼睛颇为不善地紧盯着王阿渝身上绮丽的曲裾,丝毫不掩饰目光中的嫉妒,凌厉道:“我早就说你肯定勾搭上太子了,像你这种不安本分的人,怎么会安安稳稳做一个侍女。所谓给太子妃出主意,邀请太子来永宁殿用膳,不过是你给自己铺的路罢了!” 如果她这样想,王阿渝也没有办法,她和刘启的缘分就是从那天晚膳开始越来越深的。 她没有说话,如果青黛只是恰好经过,那说几句发发火也就行了,若青黛有其他事,那自己也是走不了的。 “我真傻,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攀上高枝,连侍女的衣裳也都脱了,你可愿意告诉我,你是怎么成功的么?” 王阿渝本不想跟青黛一般见识,这种把嫉妒放在明面上的人,连表情都控制不住,还指望她竖起耳朵听人讲道理? “太子就在那里,明镜台的门也开着,若是青黛姐姐需要,阿渝愿尽绵薄之力。” 这话听着有点嘲讽,但主要是讲和,就看青黛想走这条路的决心有多大了。 王阿渝知道青黛很愿意为太子妃生下子嗣,为此做过不少努力,但是一次没成,于是她打算用“近水楼台先得月”这种说法跟她套套近乎。 她担忧王姬,却并不担忧青黛,刘启这种深思熟虑的人,不会喜欢青黛这种善妒又聒噪的女子,否则她在太子妃身边侍奉多年,又有薄太后保驾护航,她不至于从未得手。 女子想抓住一个男子,比男子想抓住一个女子更容易,只要不讨厌,男子一般都会来者不拒。 王阿渝想,不到万不得已,把青黛献给刘启又能怎么样,反正刘启又不会真心喜爱。 “你!”青黛怒目圆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