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刚才挨了打,现在则紧紧抓住了机会,马上看向脸色发白的青黛,瞬间挤出眼泪,落井下石道:“青黛姐姐,你讨厌王孺子,恨她怀孕,恨她与太子在一起,你一直觉得是王孺子抢了你的位置,所以你才如此怀恨在心!” “你一心想把我和王孺子弄回膳房,让我们去膳房洗一辈子菜!我可以回膳房,可以被你打耳光,但你竟然伤害怀了孩子的孕妇,你为什么如此狠毒连孩子也不放过?!” 刘启阴郁的目光从采薇脸上扫过,其脸颊上红红的巴掌印子根本无法忽视,脸对于女子来说极为重要,他看向青黛的眼神也逐渐染上厌恶之色。 青黛吓傻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太子殿下明鉴,奴婢真的没有打孺子!是王孺子故意说很多话来刺激奴婢,奴婢实在气不过才——” 刘启声音不大,但足够让她听清了,“滚去膳房,你希望别人如何的,自己先去领了。不发话,不准出来。” 青黛脸色瞬间煞白,辫子上的簪花也啪嗒落地上,忘了捡,大概了解刘启的秉性,求是没用的,愣了片刻,身子才摇摇晃晃站起来,垂头丧气地慢慢走向膳房。 李尚宫和采薇都出了一口恶气,顿时轻松起来。 青板宫道上,太医令的马车已十万火急地赶来。 车子还没停稳,胡子发白的太医令就被苏小鱼接下去,疾步过去为王阿渝诊脉。 王阿渝并没有摔着自己,所以脉象非常平稳,可心底莫名的心虚感还是让她额头上渗了冷汗。 但太医令太负责任了,生怕自己诊不出,诊不出就继续诊,一点点异象也宁愿说得严重些,万一前脚刚说了平安无事,后脚就有了问题。 人体本就复杂,每天吃五谷杂粮,还有各种意外,平安脉没那么容易说出来,反而说王孺子气息不稳,需要静养,饮食要均衡之类……总之是万金油的话,就对了。 这类话什么时候说都没问题。 太医令如是说,刘启也是信的。 能看出他对这个孩子极为关切,太医令说可以移动,他才敢横抱起王阿渝离开这里。 明明安车就在身边,他也不坐,像对珍贵的瓷器一样,怕一不留神颠簸坏了,干脆自己抱着走回去。 也是觉得腹中圆球在手,更加安全放心吧,加上他本身人高马大,对横抱一女子并不当回事,于是一行人一路安静地跟着向太子宫走去。 王阿渝虽觉得他怀抱温暖,却隐隐不安,这样招摇着从太子宫穿过去,会不会太显眼了?这般大张旗鼓,不是树敌招靶子么? “太子,妾身子太重了,把妾放下来吧,妾可以自己走的。” “你先消停一会儿。” 好在刘启选择的是西侧挨着宫墙的甬道,也是他驾车常走的窄道,安静又不引人注目。 苏小鱼,太医令和李尚宫,采薇紧紧跟在后面,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但这一幕还是被朝云殿的贾良娣和程良娣在高台上欣赏秋景时,无意中看到了。 当时程良娣正饮果茶,无意中看向远方时怔了一下,有点欣喜又有点烦闷:“咋了这是,大白天的,车子不用,硬生生给抱回来了。” 贾良娣也挤在程良娣的方位居高临下向西瞧,“这是用了什么法子啊,怎么又好上了?不是他也觉得是王孺子从中作梗,才把王姬撵走......太子不是气性大么,这才生了几天气?” 程良娣回头看她,“你说会不会是有人在背后嚼舌根,说王姬一事是咱们几个合伙做的,根本不是她一个人?” “莫非是那个醋坛子精拆的台?何必呢,她也有份啊。” 一直到长明殿走廊里的美人榻上,王阿渝才从刘启身上下来。 太医令又为她号了脉,依然没什么异象,才执笔写了饮食要注意的事项后,说了句:“胎儿受到上苍的庇护,目前并无大碍。”才恭敬离开。 当晚,刘启留下来吃晚膳。 王阿渝镇定地瞄着他的脸,知道如何留下他,如何揪他的心,于是饭也不好好吃,反正就是靠在他身上,各种不舒服,撒娇求安慰。 一般外强的男子容易心软,也搞不懂女人的小心思,你要表现难受,他就会觉得你是真的难受;你非觉得靠着他才安心,他就相信自己真有这功效;他递过来的菜,你才吃得香,他会觉得自己很会夹菜,懂她胃口。 所以,整个晚膳,都是刘启给夹好菜,放在碟子里,看着她吃下去的,和她以前精心照顾他的饮食,完全反了过来。 关键是刘启还觉得自己很有本事:你看,阴晴不定的孕妇我都搞定了。 搞定一个男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