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知道,她现在不信任我......” “你做了什么事,失信于王孺子?据我所知,以前王孺子可对你有求必应的。” 采薇神色一僵,“我......我只不过冒险试了试别的而已。” “就这些?”李尚宫撇嘴。 “还有什么?” “以前你隔三岔五就到长明殿来,现在你是隔三岔五去关雎殿,转变这么快?” 采薇怔了一下,脸皮一紧,竟是这个原因。 她决定直接找到王阿渝再搏一搏。 那天,王阿渝正在长明殿院里散步,安静地欣赏这一簇那一簇茂盛的鹿韭,女儿正躺在摇篮里吃着手指,两颗葡萄一样的眼睛注视天空上的流云,昏昏欲睡。 周围的侍从们浇花修枝,照看孩子,各司其职。 这一幅繁盛的景象入了采薇的眼,心里猫抓般叹息一声。 宠妾的日子蒸蒸日上,转眼都膨胀富贵成这样了,叫人从何追起?现在自己不过想捡点富贵的零头而已。 避开了侍从,她硬着头皮单刀直入:“请王孺子,为采薇指婚。” 王阿渝绷不住,差点笑出声来,“为什么呀?” “以前采薇曾为孺子鞍前马后,孺子也曾答应过采薇,要为采薇觅一份良缘。采薇特请求孺子实现承诺。” 王阿渝不笑了,“我是答应过。几个月前,你家人可来看过你?” 采薇愣了一下,点头。 王阿渝明白了,“你家人也好心到过我家波田里转了转吧?” 采薇顿时怔住了。 王阿渝莞尔一笑,“别紧张,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曾经刘启说过:“很多人背后查过你。都是你的熟人。” 这其中就包括采薇吧。 两人是同乡,她用家人暗查起自己就方便多了。 否则,以青黛那个傻丫头怎么能知道自己的底细那么清楚呢? 只是不知道,她俩是因为什么走在一起的,之前不一直是冤家死对头么? 采薇心底冰凉,王阿渝变了,不仅铁了心不会帮她,还非要拆她的台不可。 她站起来,蹲了蹲身,转过去,一声不吭走掉了。 王阿渝看着她孤决的背影,一抹怒意在眼底涌起,“果然是越熟悉越彼此知道底细的,打起你的三寸来,那才叫一个准!还想好事让我帮你,我是脾气好,但不意味着好欺负!” 王阿渝更加不想让采薇得逞,她要是嫁给邱思或郅都,不是给关雎殿白白送了一个太子心腹么。 上次自己如此凶险,没有诸位良娣的背后推墙,自己怎会轻易被贬去浣衣室? 那可是大冷的天,自己刚生完孩子,月子都没得坐,就到那小破屋里吃残羹冷炙。 平时大差不差欺负自己一下倒也罢了,单捡自己最虚弱的生产时下手,就是想把自己置于死地呀。 这几个月来,自己不提,并不意味着自己不介意。 那天,她又去书房,为刘启带了点心吃食。 刘启的嘴巴并不刁蛮,给什么吃什么,吃完,让人把门一关,又准备枕在她大腿上歇息一下。 王阿渝见他心情不错,才温声道:“您是太累了,没有好好看看外面,银杏与邱思不知有多谈得来,两人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 刘启揉着前额道:“这么快就要指婚么?还没来及与邱思提起呢。” “那您找时间与他说说吧,其实他也挺喜欢银杏的,银杏每次来,也都是和他闲聊,两人有说不完的话。既然合适,您就成人之美嘛。” 几乎要说动刘启了,门外苏小鱼突然悄声道:“禀太子,栗良娣来了。” 刘启一听,慵懒的睡姿本能就坐了起来,也不困乏了,起身径直走到案桌后面,随手拿起一卷书简打开来看。 与此同时,就见大门打开,随着一道光亮,一个发髻高挽,身着鲜红深衣的高挑身影昂首走了进来。 在朴素的书房里,犹如开了天光,盛开了炙烈的朝霞云锦。 栗良娣本就是绝色美人,腰纤腿长,姿容冠绝,在朴素的书房里,身着这等醒目的鲜红色,犹如蓬莱河畔残秋的塘池里一枚独自绽放的红荷,美得凛冽,让人不敢直视。 王阿渝自认也是一名美人,但在栗良娣这等热烈绽放的艳光比起来,有点自愧不如。 这种外放浓烈的美,有侵略性,可以想象当年少年刘启是如何被这种盛大的美艳击中俘虏的,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