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叔是孝文皇帝时的老臣,为人比较耿直,不拉帮结派,也不站队,与朝臣关系都比较好,相信让他调查此事,各方面比较信服。 刘启特意授他为汉使,前去梁国捉拿真凶。 因刺杀众臣子的凶器被很多人指认出来,来自羊胜和公孙诡,两个梁国人,上次他们曾随梁王来过长安。 刘启的意思,你去把这两个凶手抓捕到长安来。 田叔带着侍从到了梁国,一见到梁王宫室的繁华,不由内心惊叹,这传说中名满天下的梁园果然名不虚传,到处都是豪华宫殿林苑,富丽壮观,几乎不输长安城中的汉宫。 也就是梁王后面有窦太后撑腰,不然,谁敢造这么奢华的宫殿。 连前太子因造宫室,侵了一点祖庙这点小事都送了命,你这......就是僭越。 汉使和梁王一见面。梁王装着若无事的样子,让自己的属臣配合田叔在梁国随便查,自己绝不干涉朝廷查案表现的颇为光明磊落。 田叔等于在梁国里外翻了个遍,都没查出那两人。 他们就如人间蒸发,生不见人,死不见鬼。 怎么办? 没头绪,田叔也没办法,只能照实向刘启表明:人没找到。 那天傍晚,王爱叫人点上宫灯,正准备与孩子们一起进膳。 若得罪刘启了,最好的修补方式就是对孩子们好,与小家伙们其乐融融在一起,刘启想怪罪她也说不出口。 反而他自己转来转去,最终转过去,挨在她身边,一起安享这种亲子之乐。 现在,刘启在殿门外站了片刻,静静地看着室内王阿渝温柔地周旋于小儿女们之间,叹了口气,上了台阶,走到独属于自己的中央食案前。 王阿渝很有眼色,赶紧给刘启斟酒。 刘启刚举起双耳杯,就见苏小鱼悄声进来。 王阿渝还有点避嫌地特意去到小女儿小儿子的案子前,用餐匕帮他们分割肉食,突然咣一声,刚斟的双耳杯被狠狠砸在案子上。 刘启把苏小鱼递过来的简牍也丢地上,“废物!若是郅都在——” 大概意识到这是进餐中,孩子们都抬着小脸,不安地看着他,刘启才倏然沉默。 他站起来,到了殿门外,脸色气得发青,对苏小鱼指示:“让他继续查!查不明,不要回来!” 正等着收拾梁王,却收到一无所获的上奏,人赃俱获还查不到人,刘启也不掩饰失望,更加怀念起自己的得力干将郅都,若他在,事情绝不会这样,说不定暗杀之事都不下会发生。 如此一想,窦太后前几个月非拿郅都问罪,非把他革职,难不成是与梁王里外配合以暗杀取得兄终弟及的继承权? 想想自己的彻儿,还是个孩子,不由惊出一身冷汗,也起了对梁王的必杀之心。 王阿渝也不知劝什么好了,这次刘启与窦太后是公开决裂了。 他现在气头上,没心思理自己与栗姬的事而已。 并不是他多在乎栗姬,而是不能让他看到在栗姬事件上,自己有难堪的念头。 他性情虽阴狠暴躁,做事也老奸巨猾,但骨子里却是正直、热枕、有帝王情怀之人。 他希望大汉富强,希望后宫安宁,绝不希望看到一个为了权力残害后宫帝姬的皇后。 自己现在能做的,就是静静地等待。 等这事处理完了,他再如何对待自己,再说了,只要自己的儿子位置能站稳,自己也不会多在乎性命的。 原主王娡是当年燕王的后人,曾经的王族血统也在她心里澎湃。 自己如今占据她的身体,自然也不会单纯把自己当做一个普通女子看待。 接下来的情况,窦太后在东宫里不仅哭,还要绝食,明着给刘启施压,也让小东朝的臣子承受着巨大压力。 他们是有责任规劝刘启孝顺、服侍窦太后的,但暗杀臣子之事,他们又无力去劝说刘启。 刘启虽然脾气不好,但对不喜欢的臣子,顶多也就是冷落,不理你、不用你而已。 但梁王竟对异见者下死手。 即使窦太后再赞成兄终弟及,梁王也不是明主啊。 田叔在梁国也没招了,而刘启又接连催促,却死活找不到凶手,还能怎么办?只能把梁国所有的臣子召集起来。 梁王因为受到窦太后的宠爱,拥有的权力比其他藩王大得多。 二千石以上的官员,都由梁王自己说了算,刘启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田叔说,发生在长安的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