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头宛如没听见这个问题,专心盯着棋盘。 他棋艺比青阳子都差十万八千里,还想和宁北对弈,完全是自讨苦吃。 棋盘白子如虎,有气吞山河之势,虎踞半壁棋盘,进可吃尽青阳子半数黑子,退守则固若金汤,没有一丝漏洞。 青阳子看得入迷,心惊说:“怪不得北凉军自建立以来,于北境百战而不败,从棋盘中便可窥探到原因。” 下棋如人生,更如行军布阵打仗。 宁北棋路霸道,下棋中有着北王之势,势镇棋盘黑白双方,压迫的张老头毫无还手之力。 今天宁北下棋是其次,主要是盘问张老头。 青阳子老奸巨猾,一尊封王人物,还是个狠茬子,不好打开突破口。 张老头虽然滑溜,比青阳子好对付。 结果张老头一脸绝望:“我俩就是糟老头,真没啥特殊的,您年少位居高位,北境八千里以你为尊,麾下黑衣劲旅刀锋所指,横扫天下,能不能放过我?” “这么说,你俩四十年前,隶属同一家势力!”宁北眼神绽放精芒。 张老头耷拉着脑袋,青阳子低头数蚂蚁。 俩老头对宁北,又敬又怕! 敬的是宁北身上的金麒麟,怕的是这位少年的心 智。 每次交谈,仿佛都被对方看透心里的想法。 这种人物,太可怕了! 宁北指间微动,落下最后一枚白子,整个棋盘已成死局,黑子完败。 伴随他淡然话语响起:“你们二位实力虽强,我还未放在眼里,我在意的是你们二位背后的故事!” “我想确定,当年的岭南军余孽,是否还有人活着!” 宁北从容起身,走回客厅。 袁天奉瞳孔骤缩:“岭南军?他们……” 偏偏张老头听到‘岭南军余孽’五个字,指间黑色棋子,被其捏的粉碎。 他浑浊眼神,流露出怒火! 岭南军,只有老兵,没有余孽! 青阳子转身,嘶哑道:“你以金麒麟为袍,怎么能辱岭南军!” “我等,不是余孽!” 张老头眼都红了。 这幅样子,韩立吓一跳:“张大爷,你发什么疯?” 唯有宁北负手而立,止步于客厅门口,背对他们两人,轻声说:“看来不用让小岚暗查你们二位的身份了!” 青阳子二人的身份,不需要调查了。 仅凭现在他俩的样子,就不难看出,四十年前,必然隶属岭南军! 只可惜,岭南军早已烟消云散。 袁天奉脸色很难看,是真的没想到, 这两个老东西的来历这么大,竟然是岭南军余孽。 岭南军一事极为复杂,所有精锐,于四十年前已经被斩杀殆尽! 袁天奉低沉道:“二位,既然如此,那就请离开宁家。” “怕了?”张老头一扫曾经的不着调,唇角噙着三分冷笑。 搁在以往,袁天奉怕是已经恼了。 可现在,他轻声开口:“不用我多说,你们两位前辈应该知道,若是被人知道,军主接触岭南军活下的人,会有很大麻烦!” 青阳子和张老头听到后,唇角浮现自嘲。 他们的身份,就这么不堪? 他们就这么引得人人喊打? 岭南军三个字,就真的是耻辱? 提起四十年前的事情,张老头和青阳子二人,浑浊眸子赤红,眼中好似有火焰在燃烧。 这是怒火! 纵然已过四十年,但凡岭南所属之人,依旧不甘! 他岭南所属,不是叛军! 宁北淡然站着,轻声道:“小猴子,你带韩立下去!” “大哥!”袁天奉一惊,想要说些什么。 宁北目光渐冷:“下去!” “是!”袁天奉转身拎着韩立离开。 在别墅的门口。 袁天奉轻吐浊气,开口问:“身上有烟吗?” “有,袁大哥,岭 南军余孽是啥意思啊?”韩立上前帮忙点烟。 袁天奉深深吸一口气,口吐烟雾,眼中泛起回忆。 沉默足足十分钟。 他轻声说:“北凉军前身叶家军,叶家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