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北的话,有些刺耳。 张老头从衣服小心翼翼擦拭着玉如意,低沉说:“昔日的大都督张云飞,已经随着岭南军覆灭,一同死了,世间早已没有他!” “现在苟活的只有张老头。” 张老头暮气沉沉,犹如一个腐朽的木头。 偏偏宁北,最看不得这般模样。 他薄唇微动:“若我说,能帮你重建岭南军,重聚岭南军旧部,当年的大都督,可否恢复往日之风采!” “什么?” 张老头起身,眼神透着难以置信。 他不敢相信以宁北的身份,还愿意掺和这桩麻烦事。 要知道,岭南七十万精锐,最后都惨死于岭南山脉中。 稍微有点脑子的人就会知道,当年算计张老头他们的人,有多么的恐怖。 袁天奉一惊:“大哥,这桩事是禁忌!” “禁忌?我宁北自身就是禁忌!” 宁北静静站着,一股威压弥漫出去。 袁天奉唇角浮现苦笑,不敢再说。 北凉王的确是当世禁忌。 一尊活着的禁忌! 在国内是禁忌,对境外八国而言,更是不可谈论的禁忌。 对于宁北王而言,何惧袁天奉口中所谓的禁忌。 一把北王刀立于天地间,破的就是 这些所谓的禁忌。 宁北回到客厅,端着茶杯,看着淡绿色茶水,轻笑:“北凉男儿立于世,无惧世间风雨,岭南这桩事,是老师心中的痛,是北凉军身上一根刺。” “这是北凉史上,被隐藏起来的冤屈!” “此事,纵然过了四十年,有些人,得给我这位北凉军主一个交代!” 宁北端起茶杯,薄唇轻抿,半杯苦茶入口。 整个客厅,寂静无声。 慕容华低着头,站在一旁,默默不做声。 这一刻,谁再插话,便是挑衅北王虎威! 纵然是袁天奉,现在也该清楚宁北的意思,岭南一事,不会这样算了! 陡然间。 袁天奉浑身惊出一身冷汗,他突然意识到,坐在沙发上喝茶的这位大哥,恐怕不是今天才想起追查岭南军一事。 恐怕很久以前,就开始着手调查了! 不然今天燕归来这个小憨憨,真当他是没事瞎溜达跑来玩的? 五大指挥使,谁过来玩不行,偏偏是掌管岭南地区的华南指挥室燕归来。 想到这里,袁天奉惊出一身冷汗。 他也是北凉老人了,当年位列北凉五大天王。 除了北凉十大狠人中的前三位,袁天奉当年谁也无惧 。 常伴北王身边的人,竟然没看懂北王的心思。 袁天奉脸颊浮现冷汗,抱拳低沉说:“军主,属下知错!” “连续忤逆哥的意思,现在才知道自己犯错了啊!” 燕归来大剌剌的,翻了个白眼。 小憨憨可不傻,从小在北境长大,北凉的规矩,他们这些老人谁不知道? 北凉王的话,便是军令! 宁北的意志,便是北境意志。 换句话说,宁北说的话,做的事,无人可以左右,无人可以质疑! 但凡我北凉所属,只需要听令即可! 就是因为岭南军一事,袁天奉连续数次劝说,幸亏是北凉十大狠人没在这,不然肯定饶不了袁天奉。 宁北轻声说:“无妨,你成为封侯级,也是一个月内的事情,这一次随我回京都,还留在无双身边吧。” 淡然一句话,却让袁天奉脸色惨白! 袁天奉拔出凉刀,惹得燕归来惊怒:“卧槽,你干啥玩意呢!” 小憨憨以为袁天奉拔刀,是恼羞成怒呢。 这完全是疯了! 可袁天奉拔刀,单膝下跪,刀锋插入地面,低头一声不吭! 他今天犯了大错! 竟然想要左右北王意志。 的确是犯了错。 因为这 份错误,袁天奉觉得自己被赶回京都卫戍,他真的无颜面对皇甫无双。 这或许就是北凉男儿的傲骨。 他们这类人,不畏生死,无惧天地间的风雨,信奉手中刀,只遵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