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屋外的雨淅淅淋淋的在下,程云坐在矮凳下,轻轻扇着手里的蒲扇,控制着暖炉里的火,使其无法使煎熬的药糊在锅里。 他一边熬一边拿起摆放在脚边的瓶子,一边看一边称赞。 “不愧是有钱人的药,用的药材都是普通百姓无法用,甚至是连见都不曾见过的药材。” 程云赞赏道:“要非是靠近山脉,奇闻药材遍野,恐怕这里都无法找到缺失的药。” 将已经煎好的药盛在药碗里,趁着热呼连忙用托盘送到里屋。谁知他刚进去还未来记得说话,就撞见这样一幕。 手一松,托盘直接脱手而盛着药的碗也随之掉落。 眼看一碗药即将贡献给地面,一只手及时握住药碗,连带着里面的汤药一起平平稳稳地落在掌心。 然而仍有几滴调皮的药飞溅落在女子的手腕上,因为药是从火热的锅里刚煎出来的,因此热度高瞬间就红了一片。 “对,对不起!”程云手忙脚乱抓着托盘,着急忙慌就要用手绢去擦拭女子的手腕却被拦住了。 身穿白衣的女子扫了眼手腕,语气淡淡:“不是大事,煎了那么久的药你也辛苦了先去休息吧。” 很明显是下了逐客令,而程云又怎么可能听不出来,抓着托盘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紧。 “那好,我先去休息就在旁边有事就叫我啊。”说罢,就转身走了看背影很有落荒而逃的意味。 女子并未给离开的程云一个眼神,而是径直走到床边,望着脸色不正常红润的男人,用空闲的手擦去额头冒出的汗水。 可怜的家伙,自从回来的时候就一直在发热,原因来自于伤口的感染。 就着躺倒的姿势,女子用勺子盛起一勺子汤药放到唇边吹了吹,确认温度没那么滚烫后才递到男人唇边。 勺子不废吹灰之力就抵开男人无力的双唇,将汤药送了进去。 同时她好不忘顺了顺喉咙,以防止男人呛咳。 就这样在喂和顺的动作下,一碗药只剩下残渣。 将空的药碗放在桌子上,抬手擦去嘴角残存的药水,拿起早已准备好的果脯用水融开在茶杯里送进男人的嘴巴里。 真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重逢,卓君。 不错眼前因为伤口感染正在发热的男人正是冷卓君,而给他喂药还知道用果脯成糖水的女子赫然就是对方苦苦寻找,不惜损毁身体健康的刘清逸。 抬起的手起起落落,最终还是放在了微热的脸上,刘清逸低下头仔细观察着久别重逢的人。 瘦了,也憔悴了。 记得她离开的时候这人便是大病初愈的样子,然而不过是一日还是两日不见,整个人硬生生的磨掉了一圈肉,更不要说是变得伤痕累累。 还记得她出去的时候只是因为身体需要好好活动活动,去也没料到会看见孤苦伶仃,满目疮痍的人趴在地上,迎接着暴雨的洗礼,羸弱不堪。 刘清逸将人背在身后,只有一把遮风挡雨的伞被倾斜到冷卓君头顶上,然而她的后背还是湿了,是从肩膀开始湿的。 那一刻纵使是铁石心肠,也不经有了丝丝涟漪,不要说本就化成水的心了。 冷卓君啊冷卓君,你何时变得这般不计后果了。 刘清逸侧身躺在冷卓君身边,用手指勾勒着男人的脸庞,每一点都曾叫人流连忘返。好比刘青云明知药材有瘾却还进行尝试,便是这瘾叫人欲罢不能,而她的药材正在她身边。 你可真叫我难办。 手指从脸上转移到了胸膛上,那里被纱布层层包裹,大大小小的伤痕纵横,分外狰狞。 她起身跪在床上,弯下腰落下不含□□的吻。 隔着纱布一点又一点吻着,勾勒着疤痕的形状。 快好起来吧,我在这里呢。 或许是听到了念想,也或许是服下东药开始生了效用,原本裸露在外的手指轻轻动了动。 而也是这一动被冷卓君清楚的捕捉到了,她欣喜地看着慢慢睁开眼睛的冷卓君,抬起手为对方挡住了刺眼的阳光,直到对方适应之后才放下了手。 “真……真的是你。” 冷卓君半阖着眼看着眼前的刘清逸,喃喃自语:“不会是我烧傻了,还是我还在睡梦中。” 这几天他已经不止一次看着刘清逸出现在眼前,最后却又消失。 明知这次也有可能只是一场梦,却还是想要再一次上当。 冷卓君伸出手,似乎是想要触碰一下眼前人的脸颊,当触手可及的温润感觉令他眯起眼睛:“这次我碰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