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妙说的没错。 他确实没有体会过奋不顾身的感觉。 但他一点都不可怜。 从他记事开始,周围的生活对他来说就很枯燥无味。 其他孩子每天都抱着玩具车在笑,他却觉得很吵,脑海中无数次闪过拿起父亲的铁锹打跑他们的场景。 这个热情放荡的世界,好像跟他隔着一道透明的防线,让他找不到方向,只想去荒郊野外把自己埋了。 但他力气不够,挖不了土,最后还是会低着头敲开家门。 他那时候唯一感兴趣的,就是坐在父亲的大腿上,翻看几本心理学书。 那些冷冰冰的文字似乎有种魔力,总能跟他的恶念产生共鸣,让他非常想把它们读烂。 父亲说心理学是用来救人的。 他却不懂。 操控人心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怎么会有人想着用来救人? 世界好吵。 父亲又不理解他。 直到进入那个组织,他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他喜欢血,喜欢疼痛和刺激,喜欢看见同类屈服自己的表情。 多美,多真实。 不会像其他时候戴着假面。 就比如现在,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看看眼前这个心高气傲的小姑娘,如果精神崩溃会是什么样子的。 “既然催眠对你没有效果,那我们换一种玩法吧。” 沈斯泽突然把手伸进外套,在孙妙警惕的注视下,慢慢掏出一把新的枪。 孙妙瞳孔瞬间收紧:“你......” “这次可是真枪哦。” 沈斯泽朝付良澄笑了一下,然后又蹙起眉头,有些遗憾地说,“可惜了,我忘了你现在听不见。” 孙妙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怕。” 沈斯泽:“你不会以为我要把子弹浪费在你身上吧?” “不然呢?” 她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太天真了,游戏只有两个人怎么会好玩?” 沈斯泽嘴角的弧度又深了几分,“肯定要多拉一个人才热闹。” 说完,他举起手枪。 枪口在孙妙身上停留片刻,猛地换了个方向。 孙妙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就见沈斯泽迅速扣下扳机。 一股残忍的气流划破沉闷的空气,子弹从她身边飞过,精准地射中了苏千殷的大腿。 砰! 苏千殷呼吸一紧,慢慢睁开眼睛。 她缓了缓,刚想挪动双腿,刺烈的疼痛就瞬间遍布全身,极具强势地掌控着她每一根神经。 意志力再坚强,她也只能紧抿着唇,把到嘴边的叫唤咽下去,硬是没有喊一声疼。 “你干什么!” 孙妙又惊又怒,挥起拳头想要冲过去,就见沈斯泽把枪口转向她,笑容是那样恶劣张扬。 “我只是帮你把朋友叫醒了,你干嘛那样瞪着我?” 他扬起眉头,危险的视线扫过苏千殷苍白的脸,最后停留在她受伤的大腿上,眼里竟带着几分痴迷。 “现在我来宣布一下游戏规则,我的轮椅下有颗炸弹。” 他说,“它的身上有个项圈,可以戴在人的脖子上。” 苏千殷眼眸暗了暗,虚弱地开口:“你想干什么......” “让你们来选择啊。” 沈斯泽神情阴狠,“炸弹只要戴在一个人脖子上,另一个人就不会被我开枪打死,但是如果两个人都没有戴,那就同生共死吧,所以为了活着,你们一定都不要手软哦。” 说着,他还朝天花板打了个响指。 “游戏开始。” 孙妙脸色一僵。 苏千殷咬着牙,艰难地撑起身体。 沈斯泽这句话的意思分明是要让她们自相残杀,看最后是谁打倒谁,再把炸弹强行戴到对方脖子上。 但是除了自相残杀,还有另一种选择...... 她贵为死神的宠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