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阳光下的鬼,立时魂飞魄散。” “说起来,姜琬手头上的那些家产……” …… 声音越来越远,站在屋中的沈大娘子回过身来,看着她们离去的方向叹了口气。 从前知道姜琬活得很不容易,这会子听到这种不要脸的话,才知道已经不容易到这个地步。 姜琬帮过纪家,她不论如何都会回报,更何况如果救不回来,要怎么和容川那臭小子交代? 沉了沉心,沈大娘子看向藏岳藏锋,“你们没有护好琬丫头,实在失职,接下来的日子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想一想怎么把琬丫头救出来,知道吗?” “奴婢明白。” “这个家你们也要看好了。” “是!” …… “姜琬入狱”这件事在青州城掀起了不小的波澜,因着许久没见过所谓的“大家闺秀”入狱,大伙儿议论起来津津有味,什么说法都出来了,风头甚至超过了几天后的登基大典。 可是身处风暴中心的姜琬本人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 牢狱里的环境,确实很糟糕。 且不说那铺着稻草散发着霉味儿的石床,光是四处逃窜的臭虫老鼠,就足够让人紧绷着精神。 姜琬苦笑两声,搁在她小时候,这些虫啊鼠啊也不算什么,可见由奢入俭难。 她在石床上抱膝发了一会儿愣,才终于缓了过来。 青州城不小,虽说不上每天都在发生命案,但杀人之事一直都有,没听说府尹大人天天升堂,想来是宋捕头把一切都调查清楚了,再带着犯人和人证物证走个过场。 看来自己的这桩事,还得着落在宋捕头身上。 而她不在家的这段时间,藏锋藏岳如何挡住姜凝雨?她千方百计把自己送进来,肯定还有后招。 大概也是累了,想着想着,姜琬就在这潮湿的稻草上睡着了。 牢狱里暗无天日,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几天,忽听见外面隐隐传来鞭炮声,似乎有什么天大的喜事,过了一两个时辰,狱卒们提来几坛子酒,说今日新君继位、恩泽天下,大家也松快松快。 姜琬坐在栏杆边上,默默地计算着日子。 原来自己已经被整整关了四天,这四天里,也不知道沈大娘子和藏锋藏岳查出了些什么。 “哈,这不是姜家的那个养女嘛。” 忽然有狱卒打着酒嗝出现在她身后。 姜琬站起来,警惕地往里面挪了挪。 “姜家出美人,我瞧着确实好看,比外头那些卖的强多了。” 肆意的笑声传来,有人在旁边附和:“就算是捡来的女儿,也是大宅子里养大的,当然会比卖的强。” 姜琬不说话,低着头,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十分普通无趣。 “柔柔弱弱的一张脸,想不到会杀人。哎,你说,这些个刑具,她能熬几个?” “几个?一个怕是都熬不住。细皮嫩肉的小美人儿,啧,真是可惜了。” “不可惜,现在不是还在咱们哥儿手里吗?你要是真想拿她快活快活,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啊。” 两人的话语越来越过分,姜琬看到他们对视了一眼,一个说“拉她出来陪咱们喝几杯”,其中一个便去开牢门。 姜琬咬咬牙,一旦喝上了酒,之后会发生什么就难说得很了,这绝不是什么讨公道的地方,若这些人兽性大发…… 一个激灵,姜琬退后一步,开口道:“等,等一下,有要命的大事得同两位大人分说明白。” 锁链之声骤停。 姜琬说:“狱卒大人,我虽然呆在牢狱里,但尚未定罪,你们不过是想寻个乐子,何必太心急把自己也搭进去呢?” 狱卒愣了愣,彼此对视了一眼,可能对他们来说,这样不吵不闹不害怕还能讨价还价的闺秀难得一见。 姜琬继续道:“各位消息灵通,想必知道为什么我进来这么多天却还没有过堂问罪,一是有人在外头保着我,二是我身上这桩案子还没个结果。若是将来定我无罪,家父姜诚仁的名号还在外头,我出去说一说在狱中的遭遇,二位大人怕是要被文人墨客的吐沫星子淹死,以后家中子子孙孙都抬不起头,这可不是亏大发了。” 开锁的狱卒怒道:“你这是威胁咱们?” “哪敢呢?我不过是分析利弊,二位都是聪明人,一想就知道我说得对不对。”姜琬不敢停,“还有啊,这新帝登基多半要大赦天下,就算我真的杀了人也罪不至死,可女子受辱是天大的事,我一时想不开自尽了,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