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下床,藏岳赶紧上前搀扶。 “准备软轿,我都是外伤,不要紧的。” 藏锋藏岳没办法,只能按照她所说的准备好,并吩咐轿夫脚程慢点再慢点,别碰到了伤口。 纪容川并不知道姜琬正往这边赶,只知道宋捕头带着几个捕快和仵作过来后,亲口证明这瓷瓶里装的就是害死棠绣的毒药,心中已经大定,他犹嫌姜凝雨受的伤还不够,想着等她进了大狱,定要让狱卒好生招呼招呼。 宋捕头眼见着纪容川势头正猛,心中掂量掂量,已把之前从姜凝雨这里收受的好处抛之脑后,“姜凝雨,既然从你这里搜出毒药,你就直接跟着我们走一趟吧。” 姜凝雨寒津津地笑了笑,“走不了,因为这东西根本不是我的。” 宋捕头问:“什么意思?” “你们去找我姑母问问,自然就明白了。” 姜诚德忍不住跳脚,“什么?你姑母什么事都要进来搅合一下?疯了!她当真是疯了!” 姜凝雨反问:“这一大家子谁还没点心思?怎么大伯父觉得姑母为自己谋取点好处很奇怪?如果只靠着大伯父,姑母一家都要喝西北风去了。” 姜诚德颓然跌坐在椅子上,宋捕头见此情形,赶紧派人抓了姜絮过来,而姜絮本就是自家和姜府两头跑,这会儿正好在姜家左近,被带进来的时候,整个人还有些懵。 不过看到那个梨花木盒子同白瓷瓶,她连连点头,“是我赠给凝雨的。” 宋捕头眉头一挑,“你确定?” “确定啊。”姜絮说,“凝雨对我这个姑母好得很,平日里没少给我送东西,我自然也不能亏待她啊,这些都是我给她的,尤其是这瓶里的小药粉,是一个游方郎中精心调配的,可妙得很,每天吃上那么一小勺就可以补身养颜,我自己也在吃呢。” 宋捕头二话不说,抬手道:“抓起来。” 姜絮立刻被套上锁链。 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嚷嚷道:“什么意思?我送自家侄女儿一些玩意儿也不行?!” 宋捕头沉着脸不说话,姜絮又向姜凝雨求助,姜凝雨却冷冷地望着她,像是望着什么晦气的物件儿,“姑母害得我好惨,好在我一向不用那些游方郎中的药方,不然死的就不是棠绣,而是我了。” 她的丫鬟留青在一旁附和,“是啊,看来棠绣是看到姑娘收了好东西,起了贼心,自己跑去尝了尝,结果就毒发身亡。” 姜絮渐渐明白过来,嗓门也提了起来,“棠绣的死同我有什么关系?那小药粉我也在吃,根本就不会死人!” 留青道:“那你说药粉是一个游方郎中给的,你把他喊来问问啊。” “既是游方郎中,又怎么会一直呆在这里?我,我喊不来,我只知道药粉是没有问题的。” 姜凝雨看着宋捕头道:“既然知道药粉和瓷瓶还有棠绣家人都与我没关系,就请大人即刻把李姜氏锁走然后去她家中搜查,想必顺着这条线索能摸出真相,以后莫要再来打扰我了。” 显然之前发生的一切她都是借着姜絮的手,如此已把自己择得干干净净,徒留姜絮挣扎喊叫不肯离去。 “把她的嘴堵上,我凭什么要受她这样泼脏水。”姜凝雨丝毫不留情面。 留青随便拿了个手帕,上去就往姜絮嘴里塞,宋捕头已被这没完没了的案子折磨得身心俱疲,现在能找到个没什么人撑腰的凶手简直求之不得,拖着就往外走。 姜凝雨虽然才挨了一顿打,但此刻心中已经大定,看向纪容川的目光没有半分客气,“纪将军也请立刻离开,姜家不是什么高门大户,可也容不得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撒泼放肆。” 旁边姜诚德仿佛终于活了过来,连声附和,“对对,事已至此,都快些散了罢,纪将军,今天我看在你曾经对我颇为尊重的份上不多计较,但下次可不许……不许在这样了……” 吴氏听说家里出事,赶着过来瞧瞧,正见着姜絮被带出去,心中是半点也不吃惊。 她那个夫君是心冷的,姜凝雨更冷,姜絮这样的人非要上赶着同他们打交道能捞着什么好? 转头一看,唐姨娘也在旁边探头探脑,她心中来气,质问:“主君这里有客人,也是你该来的?” 唐姨娘微微低下头去,“主君说过我可以来的,主君喜欢同妾身谈局势谈诗词,妾身也没有办法。而且他们哪里是客人,妾身在自己屋里呆得好好的,忽然看到好些强盗似的外男,咱们这个内宅可真是乱七八糟。” “就算是乱七八糟,也还轮不到你来说话,妾就是妾,这辈子也甭想着做正妻。” “是啊,妾就是妾,妾身也只能等着会宣出息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