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墙高筑,细碎的雪粒子打在墙上红色的琉璃瓦上噼里啪啦作响,一座气势恢宏的大门上悬挂黑底金字金边的巨大匾额,匾额上书俩斗大的字:梵府! 梵云城还有谁家能建起这种六层高楼? 又有谁家能有如此气魄的院子? 又有谁家敢以“梵府”匾额挂于门前? 答案只有一个,梵云城,城主府,梵家。 白泽看向正在眉头紧皱,显然在寻思如何救人的夯货,无知者无罪啊,果然是一头夯货! 综合实力堪比一流宗门的梵家,梵云城一城之主,这要多夯才敢跑这里来行侠仗义? “喂,你有法子吗?咱们怎么救?”见白泽看过来,夯货急忙问道。 白泽深吸一口气,“我不叫喂,我有名字,我叫白泽,至于怎么救……我没法子!” 夯货撇撇嘴,嘀咕道:“真是猪脑子,你没看到大门开着吗?这人进人出的,咱们混进去不就行了?” 梵府大门的确敞开着,一条红毯从门外一直绵延向府内深处,小厮进进出出,忙得不可开交。 “我的娘咧,那是个啥子玩意?”就在两人“谋划”间,一头蓝皮黑纹的巨大猛虎拖着一辆大车驶了过来。 那猛虎足有一丈高,尖利的獠牙露了出来,硕大的爪子拍打在地上轰隆作响。 这只是一头兽车而已,但对于没来过大城市的夯货来说,却是怪兽无疑,躲在白泽身后大气也不敢出,双手死死抓着白泽的衣服,生怕那大家伙大嘴一张就吞掉自己。 也不知是那拉车兽顽皮,还是驾驭兽车之人嚣张跋扈,那头猛虎忽然冲着白泽两人一探头,一阵呲牙咧嘴的同时,低低的咆哮声也从嘴里发出。 与此同时,它一只爪子高高扬起,竟狠狠向着白泽两人兜头拍了下去。 “啊…”夯货吓得尖叫起来。 白泽脸色一沉,这猛虎居然没有收爪的意思? “好畜生!”眼看虎爪拍落,白泽冷哼一声,右手食中二指呈剑,狠狠一指点向那猛虎爪心。 “放肆!”车厢中传来一道懒散却又极具威严的声音。 “是!”虎背上响起一个唯唯诺诺的声音,那猛虎吃痛,双眸中凶光大盛,却在听闻背上声音响起时,只低低哀嚎一声,收回爪子,双眸人性化的瞪着白泽,凶光闪烁。 白泽这才看到虎背上居然还坐着一个人,那人此刻正站起身看过来。 看到白泽后,目光森冷,杀意凛然。 兽车在梵家下人的迎接下驶进了宽敞的大门,很显然,梵府在接待客人。 白泽转头看向小女孩,神色怪异:“夯货,你们昨天就跑到这家…行侠仗义来着?” “对啊!”小女孩一脸理所当然,“这家人这么富有,怎么不帮帮我们村里那些可怜的人?肯定是坏蛋!我们大力帮就要劫富济贫!” 白泽沉吟道:“你们…劫了什么?” 按理说,几个小孩子偷东西,梵府家大业大,不至于扣住小孩子不放吧? 小女孩摇摇头:“什么都没劫到,他们家太大了,我们…” 她神色尴尬,搓着手道:“我们迷路了…然后跑到了厨房,看到他们在熬粥…就…就…” 片刻后,白泽的脸色比这夯货还要黑。 好嘛,人家在熬粥,你们就因为人家没出去给穷苦百姓舍粥,所以就给里面吐口水?撒尿? 怪不得梵府不放人。 其实白泽担心的,是那粥不简单! 毕竟梵家宴客的腊八粥,岂会是普通米粥? “夯货…”白泽组织了一下语言,看着越来越密集的雪粒子,缓缓说道:“这世上有穷人,当然也有富人,我们可以劫富济贫,但我们要劫的,是为富不仁的富人,你不能认为别人有钱,就一定是坏人,有很多很多的富人,他们的钱也是家族一代代本本分分挣来的。” “为富救济穷人,是富人的情分,独善其身,却是富人的本分。他们没有接济穷人的义务,这个道理你懂吗?善恶,并不是以贫富来判定的,富人并非全都是坏人,而穷人也未必都是好人。” “其次,我们越是贫苦,就越要敬畏食物,不管是坏人做的饭,还是好人做的饭,食物本身是没有对错的,只要能让人填饱肚子,让人不至于饿死,那就是好的食物。你不能因为别人富有而认定别人就是坏人,更不能因为认定别人是坏人,而觉得别人做的饭也是坏的。” “就像这漫天飘飞的雪,难道落到坏人家里,这雪就是坏的吗?这雪就不能堆雪人,也不能打雪仗了吗?当然我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