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九却有点惊讶,这老头的悟性不错啊,前后不到十分钟,能借着自己一番话就能领悟十二连环金锁阵的四分之一,这已经是极为不错了,要知道,当年六哥自己琢磨出这十二连环金锁阵,想不通的时候自己指点了一下,他也足足用了十分钟,虽然这老头只领悟了阵法玄妙的四分之一,而六哥则是全盘领悟,但六哥可是自己指点入门的正宗修士啊! “你很怕死吗?”楚九坦然受其一拜,忽然问道。 老头一愣,脸现不愉。 楚九摇头一笑,指了指地上尚未炸裂的几块铭阵石,笑道:“你这些铭阵石,刻画的全都是隐匿、迷幻、短距离传送的阵法,而这些阵法,大抵都是用来逃命的,我说的不对吗?” 老头一怔,第一次正色看向楚九,上下打量一番。 很朴素的一头短发,阔天阁,剑眉粗重适当,双眼温润如玉,鼻梁挺直,虽不至于貌比潘安,但也不丑,真正让他惊奇的,却是这年轻人浑身散发出来的纯净气息,那种感觉,就好像看着一块纯洁无瑕的碧玉,浑然天成,毫无瑕疵,只不过,这浑然天成之后,却似乎隐约有无尽的杀伐之气。 “先生高人!”老人神色肃穆,冲着楚九再次一拜,不说别的,一眼就能看穿铭阵石上刻画的是什么阵法,仅凭这一点,他就可以断定,眼前这年轻人是个阵法高手! 而且他可以断定,眼前这年轻人绝非本地人。 “学生荀天机,还望先生不吝赐教,指点阵法迷津!”荀天机说着就又要下拜,言语间更是以学生自居。 楚九脚下侧滑一步,淡笑道:“那倒不必!” 荀天机苦笑道:“是学生唐突了,不瞒先生,倒不是学生怕死,而是学生这些年树敌不少,年轻时抛头露面的多,有时候每天遇到的刺杀都要好几十回,所以身上常备这些铭阵石,多年下来,已经养成习惯了。” “原来如此!”楚九微微点头。 “不知先生…和这位鹤姑娘……”老头看似好奇且唐突的询问,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句话的深意。 楚九脸色一沉:“你知道她?” “鹤姑娘”三字,足以表明这老头知道鹤青璇,绝非之前表露出来的不认识。 荀天机忙道:“先生勿怪,学生痴迷于阵法,自然会查探这院子主人的信息…” 这也是荀天机断定这年轻人绝非本地人的原因,他对阵法的钻研已近乎痴迷,古道市出现了这种阵法他岂能不知道?鹤青璇的功课自然没少做,这一年多来,他来这阵法外的次数,甚至比鹤青璇还要多,但这一年多来,鹤青璇的家门口,他从未见过这个年轻人。 “哦?那你给我说说鹤姑娘的情况吧,如果你让我满意了,我未尝就不能指点一下阵法方面的东西!”楚九正色道。 “看来这位阵法高手也是仰慕鹤青璇的美貌啊!他说话时的神情,不似作伪,显见他是真的想知道鹤姑娘的情况!”荀天机心中有了答案,嘴上却毫不犹豫,点头道:“好,只是…” 他看了眼四周,显然觉得这大半夜的站在这里并不好。 楚九摇头一笑:“无妨,正好还有一些朋友要来,我们就边说边等吧!” 之前星龙打电话说过,城南薛家的薛鑫对青璇垂涎已久,今晚请了高人要过来破阵,他正等着呢。 “鹤姑娘本来是古道市鹤家的人,但一直不怎么受鹤家待见,据说是因为与十年前鹤家一个花奴的儿子打断了她亲二哥的腿,后来还协助那花奴的儿子逃跑。虽说不受待见,但至少她还是鹤家的人,而且容貌俏丽,听说鹤家老早就把鹤姑娘当做日后家族联姻的工具了,直到四年前……嗯,确切的说是三年零八个月前,鹤青璇神秘失踪,回来不到两个月,就被家里发现有身孕了。” 楚九暗叹,推算一下时间,正是当年大军路过落雁省的时间。 “鹤家也是这古道市排的上号的大家族,自然不可能让这等败坏门风的事情宣扬出来,所以勒令鹤姑娘将孩子打掉,但哪知这鹤青璇刚烈异常,宁死不从,甚至盗取家族机密资料,以此为要挟,愣是保住了孩子,但有了孩子的鹤姑娘,自然无法再充当联姻工具,于是悄然无声的将鹤姑娘逐出了家门,那时候,鹤姑娘还在念大学。” “可以想到,她一个未婚先孕的女人,带着孩子上大学有多艰难…要不是她奶奶一直以来偷偷资助,她…唉!”荀天机适时观察楚九的神色,却见楚九神色痛苦,心中不禁一怔:“这年轻人…不会是…让鹤青璇未婚先孕的人吧?” 他再一想到之前向来对任何人不假以辞色的鹤青璇,刚才居然罕见的说让这年轻人进去,恐怕,眼前这年轻人是坐实了! “大学毕业后,鹤姑娘就在这城南贫民区租了这个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