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承最终没有将真相说出,说自己只知秦渊从未娶妻,其余的便不知晓了。 姜迎来找的是秦渊,她大抵心中只以为自己与秦渊有瓜葛,没曾想过自己与面前的即墨承曾是怨偶。 但他还是借口让姜迎留下,承诺第二日会带上她一同去洪水镇。 秦渊轻功了得,所以他先一步去打探消息。 姜迎自是没有拒绝,她本就不认得路,有人能带她一起去倒是件好事。 当夜即墨承原本是要留姜迎在驿站住下,姜迎不肯,毕竟让即墨承带她一个女子去洪水镇已经是拖累,再让她住在驿站也不妥当。 她其实已经在即墨承的言谈举止中看出他并非常人,住在驿站的大多是官员,看即墨承的气势,想来来头不小,姜迎就更不想与他相交太深。 即墨承拗不过她,只好让她在驿站附近的客栈住下,第二日一早去客栈接她。 姜迎住在客栈,窗外的月色被乌云遮掩,倒是让她心情越发沉重。 林汜清此刻会在想什么?会不会恨她的心狠,厌她的无情? 但事情到了这一步,她没有留给林汜清和自己后悔的余地,她正望着窗外出神之际,门突然被人敲响。 店小二的声音响起:“客官,小的来送夜里用的蜡烛。” 姜迎没有多想,便起身去开门,夜里光线不足,她没看清店小二脸上畏惧的神情,她刚接过蜡烛,店小二的身后突然窜出一人,瞬间便向姜迎冲来。 不等姜迎反应,后脑便传来了剧痛之感,连惊呼都未出口,随即人就失去了意识。 与此同时,即墨承安排在客栈保护姜迎的暗卫被几个形迹可疑的人引走,姜迎便被神不知鬼不觉地带离了客栈,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即墨承得知后立即赶了过来,一进客栈便闻到浓重的血腥味,隋澄挡在即墨承身前,点亮了客栈中的烛火。 客栈里的掌柜,小二,甚至是房客,都被一刀割喉,除了失去踪影的姜迎。 “将军,会不会是林汜清?”隋澄在旁低声问道。 即墨承眸光寒凉,心中的暴戾之气渐显,冷声道:‘“不会是他,他若是想带走迎儿,不至于闹出这么大动静。” 隋澄怕即墨承冲动,低声道:“劫走夫人的人肯定另有所图,不会对夫人下手的。” “我知道。”即墨承表情冷峻,随即对隋澄道:“派探子去查司千帆那边是否有什么动作,明日一早你带一半手下去洪水镇,三日内找到铸钱之地,剩下的人跟着我去追查劫走迎儿的人。” “是。” 明胥得知此事,当即把自己带来的手下也借给了即墨承,修桥已经渐入正轨,他也不必日日看着。 即墨承与明胥商量对策,冷静下来后,他觉着事情没那么简单。 “迎儿昨夜才来,后来住进客栈我也安排人在周围守着,绝对无人看到她住在客栈中。” 即墨承说着,眸光变了变:“除非驿站里的守卫有问题。” 明胥闻言皱了皱眉:“你的意思是,驿站里的有奸细。” 即墨承点头,明胥有些不敢相信:“可这些人都是你我从明都带来的,绝对可靠啊。” “人心隔肚皮,谁说得准,不然就是昨日有外人进出过驿站,才会发现迎儿的住处。” 即墨承说罢,明胥的脸色就微微一变:“昨日,确实有一个外人来过。” 即墨承看向明胥:“是谁?” 明胥似乎是不相信这个人会是奸细,犹豫道:“在崖底救我的苏厌,她送来了一些土产,说是报答那日我们寻尸的事。” 苏厌这些日子常来驿站找明胥,她父亲以前是个木匠,苏厌就拿来了许多她父亲在世时绘制的图纸,那些图纸对明胥修桥的帮助极大,一来二去,明胥与苏厌也算是熟络起来。 所以对于日日进出驿站的苏厌,驿站所有人,包括明胥在内都没有防备心。 “苏厌···”即墨承念了一遍这个名字,神色也变了变。 明胥脸上的血色褪尽,心中翻腾起不祥之感。 此刻的姜迎已不知自己身在何地,她的眼睛被人用黑布蒙住,手脚也被捆住。 她试着喊了两声:“有人吗?救命啊!” 不久,她便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随即是木门被打开的声音,眼前的黑布被人一把拽下来,姜迎一时无法适应通亮的屋子,眯了眯眼才看清眼前的人。 她现在坐在一间屋子的地上,前面五步远的地方,有一女子坐在凳子上,一副嘲弄的神色看着姜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