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反这种株连九族的勾当,少有差池便会满盘皆输,若是输在了外人手里也就罢了,可若是因为自己人坏事,那才真是让人无法接受。 司千帆藏不住自己的心思,方才即墨承的几句话就引得他暴起发火,可见此人心机不深,是个徒有勇气,却无谋略之人。 林汜清的一番话彻底让林苍的短处暴露无遗,司千帆也要掂量一下林苍是否对他忠诚,因为利益而聚集在一处的人,便会因为利益而反目。 这个道理,司千帆也明白。 当感受到司千帆眸光中透出的怀疑,林苍的心就跌到了谷底。 他故作镇定地开口道:“我所求不过一条生路,皇帝的位子我当不起。” 即墨承睥睨着众人,最终目光落在林汜清僵硬的脸庞上:“我给过你生路,是你自己非要卷进来,我还真就不信,你真的会甘愿做他人上位的垫脚石。” 林苍的脸色越发难看,掩在衣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面上仍挑起一抹云淡风轻的笑容:“承将军给的生路是苟延残喘的活下去,而我要的是光明正大的活下去,只要司公子成事,我便不必在阴暗处苟且偷生,至于皇位,承将军还是高看我了。” 司千帆听着二人的对话,心中虽对林苍有所怀疑,但知道在即墨承的面前不能表露出对林苍的不信任。 于是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道:“承将军,有些话不必多说,我心中的自有决断,你只要不再插手此事,卖我这个人情,过些日子我便会把人送还。” 即墨承却笑着看他,脸上的神情变得沾染了几分疯魔的意味:“哦?你真觉得一个姜迎能要挟我?” 即墨承看着司千帆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奇怪,讽声笑道:“司千帆,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南梁的将军,我不会为了北思的一个与我有过露水情缘的女子,而背叛南梁。” 林汜清看向即墨承,眸光晦暗不明。 司千帆的眼睑抽了抽,似乎也看不透即墨承的真假:“此话当真?” 林苍自是不信,当年即墨承为了姜迎,一个人杀了他二十几个精兵,连命都不要,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放弃姜迎? 于是林苍凝视着即墨承的眼睛,轻笑着说:“承将军重情重义,怎么会轻易抛下承夫人?” 司千帆抬了抬眼,似乎是想试探即墨承:“既然如此,那这人我便自行处置了。” 即墨承压着心中翻涌的不安,不发一语。 司千帆转头一喝,从暗处走出两个守卫,转身走出茶楼,一柱香后拽着姜迎走了进来。 她的发丝凌乱,双眼猩红,脸颊上是红肿的巴掌印。 脸上的这些伤,自然是姜清和动的手,虽然不能动姜迎的命,但她让姜迎受点皮肉之苦还是不碍事的,反正人已经绑了,梁子也结下了,姜清和总要出出气。 姜迎的嘴里塞着一团绢帕,她看到围坐在一起的即墨承等人,眸光渐渐开始聚焦。 林汜清皱眉看着,恨不得立刻把姜迎带走,但心知即墨承还有后手,此刻不能冲动上前救人。 姜迎看了一眼即墨承,原本不做他想,但当她想起林苍说的那些话,心中对即墨承到底是有几分不一样的思量。 随即她看向林汜清,她也只是看了一眼便心虚地低下头,是她有负于林汜清,如今搞成这副模样,还要林汜清来救她。 司千帆命人把姜迎嘴里的绢帕拿下来,转而看向即墨承,一字一顿道:“杀了她。” 姜迎还没反应过来,身边守卫的剑刃就架在了她的颈间,但显然也是不敢真的动手。 林汜清蹙眉道:“杀了她,整个北思都不会放过你们。” 司千帆一怔,身边的林苍却笑道:“姜迎在你身边两年都不见北思来人寻她,死了又何妨。” 即墨承站起身,看向二楼的隐匿之处,轻笑道“二位陛下可听清楚了,这话够不够砍了这二人的脑袋?” 众人顿时都看向二楼,即墨承却眸光一变,林汜清和即墨承同时闪身制住那两个拉扯姜迎的守卫,几下就把人打昏。 即墨承向拉住姜迎,但姜迎下意识便站在了林汜清的身旁,林汜清拿出随身的匕首,割开了她腕间的绳子。 局势的反转令人措手不及,众人见二楼没有一点动静,意识到自己被即墨承耍了,立即转而看向即墨承等人,司千帆与林苍的神情如出一辙地难看。 司千帆眸光阴冷:“救到人又如何,你们今日逃不出这十里茶楼。” “朕看未必。” 突然,二楼传来一声凌冽的男声。 景熠一身黑金色长衫,贵气尽显,站在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