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大,再加上皇帝的刻意打压,不要说你平平无奇了,便是立了贪天之功,也很难前进一步。如果你愿意担起这幅担子,我们可以利用手中的人力、财富助你立功,可以利用遍布天下的喉舌为你张目,当你有足够的功绩、足够的名声,皇帝想不用你都难,而你到了那一步,想要恢复李氏家族往日荣耀,也不过是朝夕之间的事儿,你就算不在意自己的仕途,总不能坐视李氏一代代的衰败下去吧?”
两人这番话听得李渊怦然心动,他作为李家之主,不仅知道知道皇帝和关陇贵族的微妙关系,更知道关陇贵族所拥有的财富,这其中又有独孤家、元家、窦家为最。
元家本身是北魏和西魏皇族,所拥有的财富自不必说,而窦家是传承久远的家族,自西汉以来便与皇族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累世之财又能少到哪儿?
至于独孤家号称大隋首富,完全就是则是后来居上的架势,独孤信早在隋朝建立之前,就通过外戚、八柱国两重身份,敛聚了令人瞠目结舌的财富。也正是独孤家在财力上的鼎力支持,杨坚才能迅速集结军队击败反对他的尉迟迥,才能迅速组建数十万军队反击突厥汗国。
虽然独孤家在政治上没有什么作为,可这一方面是独孤皇后为免外戚专权、两家反目成仇,而刻意打压的结果;另一方面是独孤家自身进行战略转变,他们在看到窦家骇人的潜力之后,便决定效仿汉朝窦宪,以避开政治风景,准备先沉下来一段漫长的时间。可是谁又敢小觑没有多少实权的独孤家?大家还不是照样排队巴结独孤家?
所以窦威说两家可以用财富和人脉助他立功,李渊心动了,因为钱财这东西,比人更能办事,当使用的钱财到一定程度时,许多反对者的态度也会软成一团泥巴。但是李渊也知道“无事献殷勤非即盗”,独孤家和窦家支持力有多大,条件也有多大,而他未必给得起。毕竟现在的大隋是前所未有的盛世,怎么看都是一个拥有数百年寿命的王朝,搞不好又是一个强大而漫长大汉王朝,根本就没有当宇文泰、杨坚的土壤。如果两家让他当宇文泰第三、杨坚第二,那李家必死无疑。
独孤整见李渊目光闪烁,但却没仍旧没有表态,稍微一想便知道李渊的犹豫所在,轻笑道:“叔德是担心我们会让你违心之事吧?”
“确实有这么一点担心。”李渊缓缓的点了点头,在两人提及这个话题之时,便是将他视为李家之主,而非外甥、侄女婿,既然是对等的谈判,李渊自然不再掩饰心中的忧虑。
“叔德大可放心。”独孤整笑着说道:“其实这与你的个人志向并不冲突。一个寒士力求闻达,入仕之所求无非是个人前程,继而提携家人后辈;此外,是一抒胸中报负、名传千古。然而要做到这一切,他就要拜举荐人、结交同僚、联合志同道合之士,从而形成一个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大家族’。世家门阀的目的和作法也是如此,只不过世家门阀提携和帮助的对象是自身家族子弟、姻亲子弟,而不是志同道合的同僚,因此被寒士敌视、仇视。”
“但是这并不能说世家门阀自私自利,只顾提携自己人。而是世家门阀子弟自小就衣食无忧的享受名师教育,他们的学识、见识远比寒士高,所以世家门阀向朝廷推荐本族良才美资,不仅符合自身利益,也是朝廷、百姓所需的官员。而事实上,如果世家门阀某个子弟是庸才,就算朝廷想用,我们自己都不答应,这是因为庸才一旦坐上官位,对朝廷、对百姓、对世家门阀的名声都不好,重则会因为这颗老鼠屎,导致整个家族这锅汤都坏掉,所以世家门阀推荐的都是真正的人才,免得害人害己。”
“世家门阀眼光和气度不会那么短浅,不管是想把某个子弟的前程推到登峰造极的地步,还是让世家传承千秋万代。其前提条件都是天下太平、国泰民安。所以世家门阀之所求,与一国前程、皇帝所期、百姓利益其实是相通的。只不过能力不同,期盼的东西也有所不同,但本身并没有什么区别。我们独孤家在大隋王朝的地位仅次于皇族,如果皇帝换了一个姓,我们非但地位不保,甚至还会受到牵连而亡,所以独孤家并不反对圣人,只不过有人利令智昏(独孤陀),做出了不利于大隋的事,但这是他个人的事,与家族无关,这也是只有他那一支受罚的原因所在。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我们两家让你做作奸犯科之事。”
李渊沉吟不语,天下有杨坚这个强势皇帝,又有更强势的太子杨广虎视眈眈,使那些侍郎尚书在位时算不上说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不在其位时,处境比普通官员都凄惨。而从太子监国这段时间上看,他一旦上位,定然会沿着杨坚的路线去走,而不是向关陇贵族、朝中大臣妥协。鉴于此,所以伴君如伴虎的侍郎、尚书之位对李渊吸引力不大,他更在意实实在在的权势和利益。
像独孤家,哪怕是在官场默默无闻,但却能操控无数官员的生死荣辱,那是何等的权力?一个没有实权的虚名除了满足虚荣心之外,还有何用?
当然了,皇帝虽然压制侍郎、尚书、仆射严重,但这些职务相对于持上去的位置,终究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