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底行不行啊?别到最后什么事都做不好。”
“没办法。”李靖苦笑道:“百姓最喜欢斤斤计较了,谁都不肯吃半点亏,有时候他们为了灌溉水、为了田埂都能引发大规模械斗,所以我准备先把灌溉的主干水渠兴建起来,然后再均田,这样百姓才好垦田、修田埂,至于来不及修的支流水渠,也会划线预留出来。这样就不会争了。”
“嗯!”杨集点了点头,静待下文。
李靖继续说道:“冰雪融化形成的河流极多,我准备把一些小河也并入这项灌溉工程中来,从而可以灌溉整个庭州,使各个乡里都不缺饮用水;不过依照现在的情况,此事需要从长计议了。毕竟庭州现在的重任还是以修城、开田、修房为主,只有先让百姓有田有宅、自给自足了,才能进行后续之事。如果有了战俘、奴隶之类的,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你倒是意识到战俘、奴隶的好处了。”杨集呵呵一笑,说道:“可是朝廷之中,却有人要把我们抓到的战俘白白送给阿史那染干,真是可笑可极。”
李靖沉吟半晌,说道:“我们在甘州抓到的战俘都是从战场上下来的青壮,给了他们战马、战刀、弓箭,就是一名名强悍的战士,如果送给了染干,就能使他凭空多了近十万名战士,后果之严重、对我大隋之威胁不言而喻。我认为朝中那些人也不是不知道这个后果,而是他们收了染干的好处,所以将大隋利益抛在一边而不顾。”
“其实我也收了不少好处。”杨集笑着说道:“但是我拿了好处、反对依旧,然后再给他们送个大坑。”
北珠、矛隼、厮杀的效应,定然会随着史蜀胡悉的回归,在东/突厥上演。
关于这一点,杨集深信不疑。
“……”李靖闻言无语。
顺着河渠向西边的天水前行,行不过十里路,就到了水渠和天水连接这一段。
水渠左右各有数百多名兵卒迎风而立,在满是泥泞漕渠中干活的人,竟然全部是胡人,一个个长得魁梧健壮的青壮,他们卖力的舞动锄头挖掘,竟然全都干得兴致勃勃,此外还有胡人百姓,也显得格外卖命。
杨集有些诧异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诧异的向李靖问道:“这些胡人哪来的?莫非你们开战了?”
“殿下之前不是让薛总管先来清剿胡人吗?这些就是了。”李靖苦笑道:“这些胡人共有一万两千多户,总人口七万余人,其中以以被我们从伊州杀来的处月人为主,另外还有原先生活在这里的薛延陀人、契苾人、乌孙人、突厥人、粟特人,甚至还有一百多户胡化汉人。”
“原来如此!”杨集最近忙昏了头,都忘了这茬,笑着说道:“这干得还相当相当卖命的嘛。”
旁边的薛世雄哈哈大笑道:“这些人就是一帮贱骨头,开始押解他们来干活时,还有人给我犟,非但没有安心干活,反而还准备拿农具反抗,我砍了那些人的脑袋之后,全都乖得跟绵羊一样。”
杨集听了也不以为意,作为一个俘虏,就要有俘虏的觉悟。想要翻天,那就是在厕所里打灯找死。
“只是因为死一伙人,就全部这么听话了?你们是怎么做到的?”杨集大感意外,当初偷袭处月人的时候,也抓到很多处月俘虏,本来是准备抓却说伊州当劳力,但是那些人没有丝毫恐惧之色,有的只是浓烈恨意,那一双双充满仇恨的目光,给人的感觉就是一群狂热的邪/教信徒,故而他当时全部坑杀了。
薛世雄解惑道:“大总管有所不知,这些王八蛋被我杀了一帮人以后,表面上是不敢闹事了,却在背地里偷懒。李刺史后来分段来给他们做事,如果规定时间内完成不了任务就没饭吃,更不许休息,这些人为了吃一口饭,为了早些休息,于是就变成这么听话了。”
杨集意外的看了李靖一眼,心底也不得不服,这家伙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十分有魅力的中年大叔,怎么看都是好个,可是事实上,他干起缺德事情来却面不改色,不过这办法倒是可以借鉴,充分运用到修直道的俘虏身上。
“殿下,这些人不是单纯的战俘,他们有家眷,可想过如何处理这些胡人?”李靖看向杨集,凉州大地不仅有汉人,还有反反复复的党项羌,也有许多古羌人、突厥人心甘情愿接受大隋安置,另外还有一些鲜卑人、柔然人、西域人、铁勒人、粟特人,种族众多,形势异常复杂,而身为边陲重地的庭州、伊州、瓜州就更加复杂了。
“是有一点想法。”杨集沉吟道:“圣人让我治理凉州,其中重要一项就是解决境内反反复复的异族,简单来说,就是如何根治种族问题,关于这个问题,我也想过。我准备将凉州人口划分为四等:一等是汉人,以及无条件接受朝廷安排的异族人。二等是表面上接受我们统治,却高度自治的异族,比如说党项羌,虽然他们生活在大隋境内,但既不向朝廷缴纳税赋,也没有进行官员管理,族中大小事务全部由拓跋宁丛兼管,甚至连汉人进入他们领地还要受到恶意攻击,俨然就是国中之国,长此以往,如何得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