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现在很被动,这万一是真的,我就惨了。”
“卑职以为无论真假,总管都要谨慎对待,只有自己不出事,才有资格谈以后。”燕询非常清楚窦抗心中的担忧,但是眼前的困局完全是窦抗左右逢源、两边谋利造成的,事到临头,他也是爱莫能助啊!
窦抗听说安慰一般的废话,忍不住又是一声长叹,他想了想,忍不住又问道:“那么宝寿认为我应该站在朝廷这边,还是汉王这边呢?”
“其实这又是一场兄弟之间的夺位战,区别于前者的是文斗变成了武斗。从当前实力、事先准备这两个方面来看,卑职认为两者是五五开。可是论起将帅能力、战争潜力、整体实力、人心向背,汉王却是毫无优势。毕竟他只是拥有一州之地的亲王,又如何斗得过拥有整个天下的圣人呢?”燕询见窦抗默默聆听,又接着说道:“当然了,汉王也不是没有半点胜算,如果他能闪电般的夺下关中、杀死圣人,那么就大事已定;可战事如果陷入僵持,那他根本就是死路一条。但是卑职并不看好汉王,只因对手实在是太强悍了,就他手中那几个老卒,根本就斗不得过名将辈出的朝廷。”
分析至此,燕询又将话题说到了窦抗这边:“不过并州地形险要、易守难攻,各个方向都有山河作为天然屏障,再加上一些易守难攻的关隘,可使汉王据并州自立一段时间,而这段时间内,对付幽州却是绰绰有余。总管若是明确支持朝廷,汉王为了确保并州东北北部的安全,肯定会率先对付幽州,然后据并、幽、冀三州与朝廷对抗,就算他最终以落败收场,可总管却坚持不到那一刻,所以卑职觉得保持中立、坐观成败比较稳妥一些。朝廷若败,总管则举兵响应汉王,凝幽州全部力量南征冀州,以幽、冀二州换取不世奇功;若是汉王失败、或者战事陷入僵持,总管则迅速进攻并州中北部,即使没有建功,却也没有过错,最多就是功过相抵、不了了之。”
窦抗点了点头,苦笑道:“这是最稳妥、也是唯一的办法了,除此之外,我们别无选择。”
“朵朵朵!”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一名侍卫在外面说道:“总管,卑职有要紧之事禀报!”
窦抗连忙道:“进来说。”
“喏!”一名侍卫推门而入,行礼道:“启禀总管,城外有支五百人组成的军队护送汉王的使者而来,据说是有万分火急之事要与总管商议。”
“汉王使者?”窦抗这段时间和杨谅频频交往,对于汉王使者的到来也不意外,只是他和燕询刚刚定下了坐山观虎斗的论调,杨谅的使者就到了,这明显就是杨谅派人逼他表态。
侍卫拱手答道:“正是!”
窦抗又问道:“可是使者是何人?”
侍卫道:“是汉王府兵曹参军事薛粹。”
窦抗闻言,神色变得凝重了起来,亲王府兵曹参军事的官阶虽然只是从七品上,是他和杨谅交往以来官阶最低的一个,但担任此职人却是杨谅的心腹,足以见得将要商议之事的重要性。
旁边的燕询见窦抗皱着眉头,迟迟没有说话,便说道:“总管只要不答应他们什么,卑职认为见见无妨,免得汉王有所警惕。”
“嗯!”窦抗闻言点头,这个薛粹是河东薛氏子弟,他倒是见过几次,给他的感觉是个纸上谈兵的赵括,没有什么实干之才,但是对方仅仅一个“汉王府兵曹参军事”官职,他就不能避而不见。
“另外还有一个消息。”侍卫看了窦抗一眼,吞吞吐吐的说道:“就是朝廷的使臣已经过了良乡县,正往蓟县奔来。”
“什么?”
“这也未免太巧了一些吧?”
窦抗和燕询不约而同的从榻上跳将起来,两人相顾一眼,尽皆色变。
房间之内一下子变得寂静无声,过了许久,窦抗才问道:“朝廷来的是什么人?又是从何处而来?”
侍卫感受到气氛不对,小心翼翼的说道:“朝廷的使臣是卫王杨集!他们是从冀州而来。”
侍卫的话如同一记晴天霹雳,震得窦抗脑子里轰然炸响,只感到头晕目眩,眼前更是金星乱窜。
他不是怕杨集,而是杨集的到来与杨谅透露的消息完全吻合。杨广的的确确打算对付自己,而不是杨谅为了逼自己造反散布谎言。
“卫王有多少兵马?”燕询问道。
“有一千五百人左右。”侍卫看了双眼开始喷火的窦抗一眼,结结巴巴的说道:“据说这支军队打着兖州军的旗号,而卫王的侍卫似乎只有两百人左右。”
“我明白了,退下吧。”听到这里,窦抗已经不耐烦的挥手让侍卫退下,愤怒之火却在他心中熊熊燃烧起来。
如果杨广不是为了逮捕自己,并利用幽州军去与并州军作战,又何须派杨集这个能征善战的亲王深入虎穴?
如果杨广相信自己,又何须让杨集偷偷摸摸的来?杨集之所以到现在才打出旗号,显然也是知道自己行踪暴露,这才从兖州借兵,企图用武力逼